楚游艰难地睁开眼睛,他感觉自己这一觉似是睡了好几年,头疼欲裂。
“你醒啦?”姜风禾放下牌位,起身问道。
楚游看清来人,想起自己昏迷前喝的那杯薄荷水,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蒙汗药他不是尝不出来,但这女人特意用薄荷、糖、盐掩盖药的气味,实在阴险狡诈!
被蒙汗药撂倒,他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此时再看姜风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他咬牙,闭眼,一声长叹,他是如何对此女一步步放下戒心的?
“抱歉啊,楚公子,我打不过你,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问你几个问题?”姜风禾正对着楚游坐下,拎着平安扣的玄绳晃了晃。
楚游眸光在平安扣上停留了片刻,嗤笑一声,又体力不支地躺回床上。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房梁,“夫人要问什么?”
“你为何要接近我和崔阿福?”
“夫人,我是一个货郎,卖货自然要接近顾客,您误会了。”
“既是货郎,我去刘家那夜,你为何跟踪我?”
楚游:……自然是担心你给将军戴绿帽子,但这能说吗?
“刚开始我以为你看上我了……”
楚游惊得瞪大双眼,他还真没这个狗胆。
“后来回想你每次看崔阿福的眼神,我才明白……”姜风禾眯起双眼,“你是看上他了!”
楚游欲哭无泪,“夫人,我不喜断袖。”
“那你为何要接近我和崔阿福?”姜风禾声调拔高了几分。
楚游抿了抿唇,开始鬼扯:“夫人,我自小无父无母,漂泊半生,甚觉人生无望,但那晚您送的吃食让我体会到人间真情,我接近你们只为报那一饭之恩!”
姜风禾勾起嘴角,静静地看楚游狡辩。
编,你继续编。
楚游眸光落在姜风禾指尖的平安扣上,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因为躲避仇家才使用化名,只是为了不给夫人和崔兄招惹无妄之灾。”
仇家?姜风禾皱了皱眉,“你仇家是谁?”
楚游随口编来:“皇都谢家。”
姜风禾呼吸一滞,下意识道:“谢渊?”
楚游后背一凛,这又是什么新圈套?
“是不是啊?”姜风禾一脸探究地看向楚游。
楚游脑袋转的飞快:是……不是啊?
他咬了咬牙,“是……吧。”
“你为何会与谢渊结仇?”姜风禾又问。
楚游冷汗直流,“他、他残害宗亲,构陷我恩师;他、他奸佞枉法,逐我出军营;他、他玩弄权柄,祸及朝纲,罪大恶极!”
说完心里不停念叨: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我骂的可不是你啊!
姜风禾在心里嘀咕,他说的这些成语倒也都跟书里描述的谢渊对上了。
书中楚游早早杀青,导致他与谢渊的关系也交待的很潦草,如今听来,原来还有诸多隐情。
姜风禾抿唇,就这样放人吗?
但气氛都烘托起来了,不讹点什么好像又说不过去。
她眸光一闪,清了清嗓子,道:“在南疆,有一种蛊叫子母蛊,把子蛊和母蛊分别放在不同人的体内,若子蛊身死,那母蛊也活不成了。”
(这段是姜风禾抄崔猎户的)
楚游满脸疑惑,“夫人说这些做什么?”
姜风禾轻咳一声,“母蛊在你身上。”
楚游瞪大双眼,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嘴巴启启合合,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姜风禾提醒道:“早上的那杯薄荷水。”
楚游感觉胃里烧的慌。
“子蛊在我和崔阿福身上。”
楚游:……
“楚公子请放心,我们和谢家没什么关系。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大事没有,小麻烦很多。我一个妇人应付起来确实有些吃力,只能出此下策。今日这蛊,就算你报答崔家的一饭之恩了。”
姜风禾承认这样做有点不要脸,但是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谁让他有个镖局呢,不用白不用。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说不定中秋那日还能救他一命呢!
楚游笑了笑:“夫人是打算让我给您二位养老送终了?”
姜风禾也笑了:“楚公子只需天来小河村一趟,帮我解决一些小麻烦,不耽误时间。而且,我们每年给你十两的精神补偿,也算不亏待楚公子。”
十两虽然和镖局的盈利比不了,但放在生活当中,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楚游勾了勾嘴角,“若是我不答应呢?”
姜风禾后背靠在方椅上,风轻云淡地道:“人都想活着,楚公子也一样。即便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