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牌位上要刻些什么呢?我让师傅刻好给您送过来。”
“不用刻,你就带三个光牌位就行。”姜风禾把铜板递了过去,转身把门关上了。
留货郎一人在原地发愣。
不一会,院内女子声音传来,“这个坑太小了,挤不下他们三个!”
货郎:……
此女居心叵测!
货郎心神不宁地牵着毛驴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的小娃娃一听货郎来了,像出巢的小蜜蜂一样,纷纷围了过来。
那些七大姑八大婆们一听此货郎甚是好看,赶忙牵着自家的闺女,也纷纷围了上来。
“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你家住哪个村,父母可还健在?”
“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考不考虑入赘?”
楚游尴尬地应对着妇人们的询问,轻叹一声:早知如此,他就换个身份过来。
老婆子们看货郎兴致缺缺,又劝道:“娶妻娶贤,我闺女虽长相一般,可安分守己。不像崔阿福家的妖精媳妇,欺负她男人是个傻子,一天勾三搭四,狐媚子一个。”
楚游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老婆子叽里呱啦又扯了一通……巴拉巴拉……
楚游越听越气,又在心中默默记下:此女水性杨花。
但,妒妇之言不可轻信,还需查实。
直到夕阳西下,围着的人才渐渐散去。
楚游这一天被震惊好多次。
最不可置信的是,他这一趟竟还赚了不少钱。
他摸了摸鼓鼓的钱袋,心想要不然改行算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太艰难,哪有卖脸来钱快。
等他牵着毛驴再次路过崔家门口,天上的星星都冒出来了。
他犹豫了下,敲响了院门。
“谁啊?”院内女子声音响起。
“夫人,我是白天的货郎,正准备回城,路过此处,能否借碗水喝?”
门再次打开,楚游见姜风禾腰上系了个围裙,应是在准备晚饭。
他眸光朝院内瞥了眼,没有看到其他人。
一个竹杯递到面前,“喝吧。”
楚游一饮而过,把竹杯递了过去,“多谢夫人。”
他转身离开,姜风禾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落寞身影,心中有些怅然。
无论在哪个年代,赚钱养家,都不容易。
楚游走出一小截,忽而听到身后有女子呼喊,“等一下!”
他转身,看见姜风禾朝自己奔来,手里还拿了个小包裹。
姜风禾喘了两口粗气,“这是刚烙的饼子,还热着,你路上吃。”她又从身后捞出一把镰刀,“这地方晚上有狼,镰刀你拿着防身,下次记得还回来就行。”
楚游怔住,半晌他双手接过,手心里顿时传来温热,“多谢夫……”话未说完,他又怔住了,双眸直直朝姜风禾身后看去。
姜风禾循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只见一男子立在路口,虽然天色昏沉,看不清长相,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崔阿福。
“你赶紧回吧,天黑了不安全。”姜风禾说完,转身奔向崔阿福。
“不是说让你待在屋里嘛!怎么又跑出来了?”姜风禾挽着崔阿福的胳膊,嗔道。
崔阿福歪头想了想,回道:“天黑,回家。”
姜风禾其实一点都没生气,她甚至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欣喜,“嗯,回家,不过,你下次要听话,不能随便见生人。知道吗?”
崔阿福像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二人进了院门,良久,楚游朝崔家的方向深深一拜。
他转身,一手拿着饼子和镰刀,一手牵着毛驴,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
第二天,崔阿福依旧没有下地。
白天,姜风禾和崔阿福把李明翠送的种子撒在屋后,又打扫了鸡棚。
出乎意料的,他们收获了一个鸡蛋。
晚饭的时候,姜风禾舍弃了荷包蛋的方案,做了个蒸蛋羹,毕竟鸡蛋加水蒸出来之后要更经吃。
睡觉的时候,姜风禾躺在床上,看着屋内的月光从书桌爬到床头。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缩在被窝里的崔阿福,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拿起书桌上的剔骨刀,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姜风禾借着月色,朝村西的刘家走去。
今天张屠户去了郡城,有些人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那天张屠户的媳妇说的是“‘他们’只是玩玩。”重点在“他们”,所以姜风禾猜测这应该是三个人的电影。
与其让刘家兄弟去张屠户家,明显是张屠户媳妇去刘家更方便一些。
贼喊捉贼,让你们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