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那个暴躁。
她腾的坐起来,阴着张脸拉开门:“闹闹闹,闹什么闹!一大早起来叫魂那!”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们成了一家子,一天天的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她的脸色过于可怕,以至于哇哇大哭的小狼也不敢哭了,抽噎着怯怯的看向夏央。
夏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孩子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耐心的:“哭什么?你爷死了?”
“我、我疼~”小孩儿可怜巴巴的举着手臂,他那手臂上烫红了 一片,前面散落着一个打碎了的碗。
碗里还有残留的鸡蛋羹。
这场景,都不用问,夏央就猜出来了。
指定是那死老太婆又给段柏西开小灶,被小狼看到,想分一杯羹,争执之下才有了这一出。
她掀了掀眼皮:“疼就咬你爹,哭不能止疼!”
“老三,管管你媳妇。”段柏东沉着脸呵斥道。
段柏南懒洋洋的声音从夏央身后传来:“我媳妇又没说错。”
他给夏央披上件衣服,好心的提醒:“二哥,你还是早点带小狼去老周头那上点药,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孩子本来长得就磕碜,再留了疤,以后娶媳妇可就难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段柏东怒气腾腾的段柏南。
段柏南耸了耸肩:“实话,总是伤人那。”
段柏东还想再说,却被黄菊香抢先了一步:“三弟妹,你借嫂子几个钱吧,三弟也说了,小狼这伤不能拖下去了。”
夏央掩嘴打了个哈欠:“不妨事,伤疤是男孩子的功勋,我看这样挺好的。”
黄菊香哀切的看着她:“三弟妹,求你了。”
夏央看着她这副作态,脸上的嘲讽遮都不遮一下:“二嫂慈母心肠。”
孩子都这样了,还不忘算计她。
她干脆挑明了说:“要钱没有,我这有大巴掌,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来两斤。”
段柏南跟她配合:“二嫂,你管我们借什么钱那,谁害的小狼找谁啊,我们穷,还想着管二嫂借几个钱呢。”
两口子简直是油盐不进,给了黄菊香好大一个没脸。
但黄菊香也是个厉害人儿,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凄凄的抱着孩子哭,端的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她怀里,小狼也哭的声嘶力竭,脸都给憋红了。
母子两个这样子,激的段柏东火冒三丈,他厌恶的看了一眼夏央两人,转头:“爹,你怎么看?”
夏央小声蛐蛐:“没看出来,你这个二哥还是个爹宝。”
遇事不决就喊爹。
段柏南也小声:“我爹从小就疼二哥。”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夏央点了点头:“了解。”
段老头黑沉着脸:“老三,你有钱先借给你二哥,小狼看病要紧。”
没等段柏南说话,夏央就喷了回去:“你没毛病吧?老年痴呆就少出来阿巴阿巴。”
“这又不是我们孩子,小狼这样也不是我们害的,凭啥我们出钱给他看病?”
她做作的捂着嘴:“不会吧,不会吧,你们老段家这么困难那,连几毛钱药钱都拿不出来?”
“要真是这样,咱得好好跟大队长说说,队里的贫困户补贴怎么也得有咱们的名额。”
她推了推段柏南:“你这就去,把大队长长和书记都喊来,让他们看看咱家有多困难,实在不行借上几毛钱也行,咋的也得给小狼把病看了。”
段柏南:“我这就去。”
“站住!”段老头的脸色像是吃了屎一般的难看。
“老婆子,去拿钱,先给小狼看病。”
老三两口子就是两根搅屎棍子,祸头子,老鼠屎,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王春槐瞪了夏央一眼,肉痛不已的回屋拿钱去了。
不管谁的钱,有钱就好,黄菊香接过钱,利索的抱着儿子去老周头那了。
段柏东想了想,也跟上去了。
转眼间,一场闹剧烟消云散。
夏央嘲讽的掀了掀眼皮,转身回屋补觉去了。
至于段柏南,去灶房拿了碗筷,盛出两人的早饭,端着也回屋了。
“小王八犊子!”王春槐暗骂,一点便宜都占不了这两口子的。
屋内的夏央,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到心上,回笼觉睡得快乐。
她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段柏南不知道到哪去了,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眨巴眨巴眼睛,心念一动,人就进了空间,给自己来了碗鲜虾小馄饨,配上一碗豆腐脑。
吃饱喝足后,她走出茅草屋,她之前种下的种子已经长出来了,正郁郁葱葱的绿着,看的夏央心情大好。
她还是很有种地天赋的嘛。
在空间里溜达了一圈,消了消食,她就出了空间。
打开屋门,跟回来偷懒的段柏西四目相对。
段柏西光速移开视线。
夏央也懒得搭理她,她打算去知青点看看,也不知道沈娇娇怎么样了?
到了知青点,她喊了半天,一个人都没。
应该都去上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