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地方只怕是住不得了。
咱们家一共就三口人,这房子又破烂又距离村子太远,家里若是有个什么事儿,连帮衬的人都没有。
今日我卖人参得了银子,咱们不如弃了这里,去村子里头住吧。”
江立恒一把抹掉脸上急出来的汗水,也附和道:“娘,灵儿说的不错。
我现在还不能走路,恢复也需要时间。
你每日不拘做什么都要顾着我,去哪都要很快就回来,往来奔波,着实辛苦。
再说,这里连口水井都没有,每日挑水都要跑那么远,您就更操劳了。
既然咱家现在有银子了,就搬回村儿里吧,好歹有个照应。”
刚才江老太伙同黑心媒婆强逼着秦婉柔改嫁的事情,七婆可是见证人,见灵丫头有搬家的想法,她想了想说道:
“既是这样,那就去问问村长,江老瘸子那个空屋子应该还是卖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家介不介意……”
江老瘸子是个老光棍,因为小的时候调皮,烧伤了脸,长得非常吓人,一辈子也没讨上老婆。
不过,他倒是个勤勤恳恳的人,壮年分家的时候分得的几亩地被他侍弄得非常肥沃,他一去世,那田地就被村里的人买去了,只是他的旧宅没有人买。
其实他的宅子,占地两亩,房屋后头还有一大片菜园,距离村里的甜水井也不远,若不是村儿里的人总也忘不掉江老瘸子那十分骇人的长相,多少有些膈应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只怕这房屋也早就卖出去了,也不会等到江老瘸子都去世好多年了,那房子至今无人问津。
江雪灵搜寻了一下记忆,还真想起来这么一所空房子。
原主还小的时候,经常跟村儿里的小伙伴结伴出去玩,每当孩子们兴起,想要玩练胆的游戏,就喜欢往那空屋子里钻。
说起来,除了常年没人居住,那房子一进去就跟鬼屋一样,其实位置还真心不错,基本在村子中心。
七婆家、张秀才家和村长家都离得不远,倒是离江家老宅有一段距离,若是真住在那里,对于秦婉柔母子三人来说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雪灵想了想,对七婆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又反问秦婉柔:“娘,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秦婉柔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被那几个婆子拉扯头发,她到现在头皮还隐隐的疼,可看着一双儿女眼中的期待,秦婉柔目光瞬间坚定:
“好,那咱们不妨就去村长家问问。”
七婆笑道:“那倒是方便了,门口的牛车还没有满,要不咱们坐车去,从这儿到村长家也是不近呢。”
江雪灵这才想起来,门口还有一牛车的东西,她又想反正这个破旧的房子他们也不打算住了,正好又有牛车,还不如把这房子里现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直接搬家算了,反正日常用惯了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后添置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除了那几匹布料,一些调料和种子,还有秦婉柔做了一半的衣服,基本没有什么要带走的。
她们母女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家三口坐在牛车上,就往村长家去了。
村长看见这情形,莫名其妙问了问,听到江雪灵把江老太太强逼着秦婉柔改嫁给张家村的那个赌鬼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说话的时候直瞪眼睛,话语里都是对江老太太的不满:
“这真是一点王法也没有了!怎么着?打量我这个村长是个摆设不成?
她也真能狠下心,这是笃定了她儿子死了呗?把你强逼着给嫁了,她们老宅还会管你这一双儿女?这不是逼着这两个孩子去死吗?
这样的人,等我好好收拾收拾,咱不说旁的,连自己的亲孙子她都忍心如此,下次要是祸害到咱们村其他人的头上,那还得了?!”
连珠炮似的话脱口而出,就这还不解气,村长还想立刻去江家老宅好好说道说道,却被江雪灵一把拦住了。
她笑着劝道:“村长大叔,您先别动气,我方才都抽过她了,现在她一定不好受,一时半会也是不敢出门找人麻烦的。
我们今日来找您,还有别的事呢。”
秦婉柔路上已经问过江雪灵银两的事,这时候她的腰杆子比任何时候挺得都直,毕竟家里可是有900两银子的进账,秦婉柔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整个江家村也没有似他们家这样富有的了。
只是大家一致商定,不能把900两银子都说出来,财帛动人心,也怕村里人起什么不好的心思,横竖除了七婆,谁也没见过江雪灵那么大个的人参,更没有参与卖人参的过程,还不是他们家说多是就是多少?
秦婉柔拢了拢头发也定了定心神,她对村长说:
“这事儿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村长,原是我家灵儿在山上发现了野山参,今日正好卖了银子,所以就想来问问村长,这江老瘸子的房,我们能买吗?”
村长听见这话,难以置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