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自高自大,才学了几天管家,就敢干出这种事,简直不知死活!
容元修认定了容昔做了不好的事,一到容昔的院子就嚷嚷起来,把一院子的人都吵了起来。
容昔的贴身婢女芳圆跪在地上,容元修一进去就下令掌了她的嘴,这会儿小丫鬟的脸都肿了起来,哭得气都要上不来了。
容元修坐在上首,厉声问道:“听说你们姑娘自己做的买卖赚了十万两银子?你来说说,她做的是什么买卖?”
芳圆还没来得及开口,容昔就连忙道:“父亲,是我跟孙家表哥一起……”
“住口!我让她说!”容元修用力一拍桌子,怒道。
芳圆战战兢兢地看向容昔,又被容元修凶狠的目光瞪了回来:“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偷听到大姑娘跟表少爷身边的侍女说话,说是一起做生意,卖了一个什么东西,卖了十万两。”
“别的奴婢真的没听清楚,也就不知道大姑娘能做什么……老爷,奴婢想着大姑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做不了什么,就算是赚了银子,也是表少爷和孙家那边照顾她。”
“奴婢也曾问过大姑娘,大姑娘说要给老爷和夫人一个惊喜,担心奴婢知道了会说漏嘴,就没有告诉奴婢,奴婢也没再多嘴。老爷,奴婢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芳圆呜呜地哭着,她说的这些别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卖了一个东西”这句却是确切的。
容元修气得倒仰,捂着心口让所有下人都出去:“都给我滚出去,都回自己屋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靠近正屋!再派个人把夫人请过来!”
下人们都退出去,容昔故作镇定地站在那儿,开口为自己辩解:“父亲,我不过是跟表哥做了点儿买卖,倒手了一家绸缎庄,赚了些银子,您怎么这么生气。”
容元修拧眉问道:“你才学了几日管家,就能赚十万两银子,你让我相信你们只是卖了一家绸缎庄?”
这本来就是编出来的理由,容昔当然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她看到容元修那脸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心头的不甘和不平:
“父亲凭什么觉得我做不到,凭什么大哥能赚到,我就不能?大哥十三岁的时候您就让他坐上掌家之位了,那时候您没有半点阻拦。”
“我都已经及笄了,凭什么我不可以?我只是想像你证明我也有这样的能力,也想给自己挣一份嫁妆,挣一份前途。”
凭借容家和槐山房在西绥的势力,还有孙家这个外祖家做依靠,容昔在西绥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并不难。
可是无论是容昔自己,还是容元修和孙氏,都想让她嫁到元都去。
可是元都那些高门哪里是那么好攀附的,她又不是容元文的女儿,说到底她的父亲无官无职,也不是十分富有,还要把那些家底儿留给容青。
她不想法子给自己添置些嫁妆、产业,将来怎么在那样的夫家立足?
她管容元修和孙氏要嫁妆,他们不给,就别怪她自己想法子,反正那些地契本来就是要给容轩的,容轩都分家出族了,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她扣下三张地契又怎么了?
她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换了银子回来,将来她过的更好了,还能不管父母和阿弟不成?
容昔越想越气:“人人都说我好,就是易哥哥也说我比那个黎久薇强,凭什么同样是女子,她一个皇商家的女儿可以做生意、做女官,凭什么我不可以?”
“凭什么大哥哥出族了都能拿走那么多家产,我多要一点嫁妆都不行。凭什么你们都相信他挣很多很多的银子,他能掌家,就不相信我?”
容元修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昔,一巴掌扇到容昔脸上:“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容轩那个年纪就去管庶务、行商贾之事,你当是什么好事吗?”
“他能挣银子,不仅是因为他有本事,当初他可是继承了容家在庶务上的全部家底和人脉的,况且那是乱世初定,敢冒险、能出力就容易赚到银子,你现在……”
看容昔那一脸不甘,容元修都懒得跟她讲什么经商之道,“还那黎久薇,她是出身皇商之家,说到底就是个商贾,你跟她比经商,她还流放过呢,你也要流放吗?”
“况且她那生意做的,厉害的不是她的经商手段,而是她能造出的那些器物和吃食,说到底她干的是匠人活儿,那是从小练出来的本事,你练了什么本事?你练的是琴棋书画和女红。”
“你将来要嫁进高门,怎能在出嫁前就沾商贾之事?你跟她比做什么,她罪籍奴籍加身还能挣出一条出来,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可她也因此最多只能嫁给容轩。”
“容轩出族之后最多也只能成为一个商贾,还是一个废人,说不定连亲生的子嗣都不会有。你不一样,你要做高门夫人,将来子孙满堂,子孙出将入相,你为什么要这么短视,跟她比!”
在容元修眼里,容轩出族为什么还要把容易带上,就是想将来过继容易或者容莹的子嗣。
一个连自己的子嗣都不会有的人,有什么了不起,黎久薇跟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且在他看来,黎久薇现在一定尴尬死了,封了女官,却要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