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流着泪笑了出来:“哑仆当时还说老爷得了那么大一块儿风水宝地,把祖坟迁过去,后代子孙都有福了,一高兴就让人赏了照顾那女人的所有人。”
“新朝三年,老爷你还跟楼子里有联系,而我娘为了见你把她藏在外面的东西给了你,对不对?听了他的话,我还想起一件事,我特别小的时候,我娘的确偷偷给我说过,她有一块儿地,只要出去了,我们就能有好日子过。”
“她还说过,这是她剩下的最后的东西,不能再给出去了……再,她之前还给过你别的什么对吗?她有那么值钱的东西,她为什么还要在楼子里待着?没有你,她自己就能走,是你不放过她,她才走不了!”
“什么地契?我没有见过那东西,即便有,你娘也是给了别人,没给我!”黎百川急了,全盘否认了。
可是容轩很了解容元修,从容元修紧绷的身子和攥紧的拳里看出了端倪,的确有这样的事。
玉雪不知道逆产之事的全貌,没有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这些话才没有跟他们说。
容轩和黎久薇这时候已经都明白了,吴氏交出去的风水宝地地契所指的那块地就是逆产中记名风水地实际上藏着许多前朝兵器的那块地。
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容轩外祖父这个凌家军军师并没有单独掌管这些逆产的,掌管另一半凭契或地契的还有别人,这个人大概就是吴氏的父兄。
玉雪对着容轩和黎久薇一拜:“大公子,久薇妹妹,我虽然不知道内情,可我听黎姐姐说最近在为一些地契烦恼,我也不知道我娘交出去的这块儿地是不是跟你们烦恼的有关。”
“可是最后那张地契的确是新朝三年才交出去的,不是什么前朝的时候,之前也许还有……只是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如果能查到我外祖父和舅舅的身份的话,肯定能知道还有什么。”
黎久薇先安抚了玉雪,让她平复一下心绪,看向容元修道:“看了老爷骗了大公子,那些东西并不全是来自先夫人一家,还应该有一部分来自吴家,那您还要把问题都归咎到大公子一个人身上,是想让他背负全部,让他内疚之下承担起一切么?”
“还是说老爷你特别喜欢从女人和她们的娘家入手,霸占他们手上的东西,再侮辱他们的子女、外孙,还得留着他们将来为你们背罪。”
“你留着玉雪不光只是为了让她以亲妹的身份指证大公子,恐怕也是担心一旦东窗事发,大公子一个人呗背不下所有罪名,还能把玉雪推出去用一用吧?”
“罪?那块儿地到底是什么……”玉雪不解地问道。
玉雪是利益相关之人,不怕她会说出去,黎久薇就向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逆产:“……总之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只是不适合留在咱们手中。”
“你娘给出去的那块地也不是什么风水地,里面藏着的东西才是重点,不怕告诉你,里面有兵刃还有一些机扩设计,都是朝廷的禁物。之前大公子派人去查看过,有些东西是动过的。”
容轩目光深沉地看向容元修:“老爷曾经说过逆产上的产出在新朝初年之后就没有动过,看来并不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在新朝三年还向吴氏索要地契。”
“那块儿风水地里的东西少了的,并非前朝凌家军所用,而是被你拿走了……你把他们卖去哪儿了?是荣原还是西平?”
“后来我娘去了,你娶孙氏夫人,孙家答应孙氏夫人下嫁于你,恐怕不止是因为她苦求孙家老爷、夫人,你还给孙家大笔的聘银吧……或者说不是聘银,是私下送了大笔的银子过去。”
“我除掌家业时曾听钱叔嘀咕过一句,还特意查了账,并未发现那时有那么大一笔支出,是不是你卖了风水地里的军械换来的?”
包括容元修的私库在内,按正常经营来算,恐怕连现在的规模都没有。
容元修经营私产喜欢弄险,若是成了,收益自然巨大,可若是不成,就是血本无归。偏偏容元修运气和经商的能力都不行,血本无归的次数更多。
容元修现在还有那么多积蓄,肯定是他用了其他法子获得了大笔的银子填补了亏空。容轩一直在好奇他用了什么法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容元修的神情说明了一切,他气急败坏地道:“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槐山房好,吴家本来就是同谋,我从他们那儿把本来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拿走,有什么错?”
黎久薇看了容元修一眼:“可是也不属于你呀,何况老爷你对吴家人的手段恐怕更不堪吧?我猜,你是从先夫人父女那儿知道吴家存在的,凭着他们父女,你没有办法拿到全部逆产,因此你才盯上了吴家。”
“那时候吴家父子可能已经不在了或是落难了,吴氏流落到了那种地方,老爷你找到了她,起初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吴氏想要离开那儿,对你自然情根深种。谁知道你骗走了她手上的东西,她为你生了个女儿,你也没履行承诺带她离开。”
“那座楼子就是囚禁她的地方,你把她困在那儿,把玉雪养成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希望她们母女不仅能保守秘密,必要的时候还能对你言听计从,你说什么她们就说什么,将来好为你背罪、做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