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逆产记到你名下,我就答应分家,从此以后你愿意做容家的旁支也好,要分宗自立姓另一个容也罢,只要你伯父同意,我都答应。”
容元修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只要把逆产记在了容轩名下,将来即便东窗事发,也可以说这些年都是容轩外祖父留下的人替他打理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到时候他们已经分家了,念着容元文和容家历代先祖的功绩,想来也不会追究太过。
自然如此安排,容轩就难了,这些逆产要是无法脱手,将来再如何解释都是徒劳的,就算前面的事儿朝廷不予追究,后面这些年逆产就在他手里,谁能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盼君归日进斗金,将来容轩还一定会有其他营生,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挣下的那些金山银海跟逆产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容青,都还没到进学的年纪,现在去沾黎久薇的功劳,沾上了也谁都知道是个挂名的,最后这好处说不定还得被容易给占了。
更重要的是,容元修就是笃定容轩现在一心只想着分家,一定能答应这个条件。
其实要让黎久薇说,容轩答应这样的要求也不是不行,逆产以前的那些事儿他们和容元修都没有完整无缺的证据说明跟自己没关系。
这种情况下,将来决定输赢的就是那时候的实力对比,她跟容轩一起,将来的地位即便比不上容元文,还能比不上他容元修了?
容轩却不急,他让容易拿出一叠写好的文书草稿:“父亲不妨先看看这些,混货和纵火的案子也该有个了结了。成大人已经派人去了别院三回,说是槐山房该给府衙一个交代了。”
“这么大的事,只推两个伙计出来实难服众,要是父亲还没想清楚该怎么交代,我想我也是时候该把这些书信和供词送到元都请伯父转承圣上了。”
“这几日我也想的很清楚了,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放手一搏。我不怕惊动了圣上继而现在就查到那些逆产,更不怕圣上对我生了疑心,倒不如索性到御前分说个清楚。”
容元修大怒:“你……你就当真不怕陛下生疑,怀疑你外祖父留了人打理逆产,你这些年一直在靠逆产牟利?逆产这么大的事儿,这些年通元和西绥的官员都毫无察觉,一旦事发,他们为了摆脱罪责,定会把事情推到你身上。”
“就算牵扯到我,你也一定难辞其咎。等到那时,他们想要淹没证据,定然会想要尽快了结这桩案子,他们才不管什么证据,直接就会呈报上去,定你的罪!”
容轩微微一笑,脸上带了些冷然:“那就看他们更相信你还是更相信我,父亲不要忘了,逆产在槐山房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不是还没有出生,就还是个幼童或者做不了主的少年郎。”
“你说我外祖父留了人打理逆产,又将里面的收益都给了我,恐怕连账本都准备好了,可那又如何?这个所谓的我外祖父留下的人,你觉得他既然有可能听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做不了主的孩子的话,还是更可能听你的话?”
“府衙的人再想交差,也得编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你一直想设局把先陷进去,也是因为清楚你想的这个理由是有很多破绽的,所以必须先做出一个不能翻盘的死局,也是一个没有人想为我翻盘的死局。”
“只是可惜,这个局没能做好就破了,你的计划没成,现在只剩下一个漏洞百出了。既然如此,你有出身高贵的妻子还有尚在稚龄、给予厚望的嫡幼子,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妨交给圣意和天意,看看圣上和世人愿意信谁。要是圣上不信我,我认命,反正我现在无妻无子,无牵无挂。”
容元修与容轩四目相对,任谁的目光中都没有退意,二人互相注视了半晌,容元修先错开了眼,他终于相信这个儿子不一样了。
容元修冷笑道:“我有妻有子,你难道就没有牵绊?就算你早就不把槐山房当自己的家了,你伯父呢?还有她和容易,你都不顾了?”
容轩笑得更冷:“伯父领尚书已有二十余年,本来也快致仕了,况且他一直在元都,推说不知情还算可信,只要他没做触怒圣心之事,陛下未必就会为难他,最多降了官职,少拿些荣养银子。”
“阿易么,他本来就不是槐山房的,阿莹都要赵旭入赘了,这次分家,他正好也分出去,相信族老们不会不答应。”
“久薇,我既未与她定亲,更未与她成亲,就算陛下现在就下道圣旨把我的脑袋摘了,她也能好好当她的女官,将来嫁一个好人家,子孙满堂,我需要顾什么?”
“你……你……”
容元修第一次在容轩脸上看到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无赖表情,
“行,你要一个交代,你知道我不可能站出去,不单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整个容家,你就是想让我把钱参交出去。”
“他只是一个管家,到底只是一个下人,把他交出去,你觉得有意思?你就非得要这样一个交代?府衙要交代,让他们要去,我们不交人,最后他们就不得不把那个伙计当作交代。”
容轩不答反问:“父亲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需要交代?那我这书信和供词就该送出去了。”
容元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