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久薇主要是还没有亲眼看过乔雅,医术讲究个望闻问切,等见到了人她总会有些办法的。
就算不能直接弄出解药来,她也可以用经络之法和针灸之术,帮她强健经脉和体肌,愈毒疗伤。
白氏一看黎久薇是真有把握,想想她这些日子待在容轩可能经历过的事儿,饱含期待地道:
“姑娘最近一直在容大公子身边,大公子要治伤,一定请了很多名医过来,是不是姑娘在他们当中认识了哪个?”
“能被容家请来的一定都是医术高超的医者,要是他们有法子,姑娘可一定得告诉我。要是我的积蓄不够,我就去筹、去借,就算落下几年饥荒,也一定把银子付上。”
黎久薇见白氏误会了,想着刚好把这件事和容轩的事儿变成一件事,就没有纠正:
“干娘,这事儿不用多少银子,也是赶巧了,大公子也要请这位医者过来治伤,就是那位巫医玄幽。之前他也在元都待过,您应该听过才对,当年就是宫里也请过他的。”
白氏略微想了想,就想起来了:“我记得他,以前长公主府、贵妃家里还有丞相府都请过他,听说很是灵验。他……会解毒?”
黎久薇煞有介事地颔首:“巫医多会解毒,他们讲究药毒同源,说这药和毒是可以根据用量和药材生长之地、年限之类的区别相互转化的。”
“这位玄幽是精通此道,人们说他的奇术其实不如他的医术。干娘,您不用担心,要是担心也没事儿,他来了是要先给大公子治伤的。”
她压低了声音,一听就是要说什么秘密,“有件事儿,我偷着告诉您,您能答应我不告诉别人不?”
白氏无比郑重地点头,拍着心口保证绝不说出去:“姑娘只管说,老身我绝不会说出去,要是我告诉别人,就让老天爷下道雷劈死我!”
“干娘,有件事等您进了通元城就会听说了,容家出了恶奴,他们偷着把萃出来的药汁子浸到布料里带进府,害主子,也害跟他们有仇的人。”
“这事儿说是发现的及时,只害了几个护卫,还没到大公子身上,其实大公子也中了药了,只是不想让府里那边再过来作害,才瞒了下来。”
“您想,玄幽来了,肯定先要给大公子治,大公子伤得那般重,还中了毒了,这不比我那干姐姐来的严重?”
“等到玄幽给大公子治了病、疗了伤,您也看到效果了,再求他给干姐姐解毒、治病,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至于银子,有大公子的面子在,花不了太多”
黎久薇跟白氏解释着,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她不说什么深奥的话,就用白氏这样的中年妇人最爱听的话说。
左右就是另一个幌子,真正给乔雅解毒的人是她,玄幽就是个被顶在前面的人。
她心里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玄幽了,这可是帮她背了好大一口锅、好大一道雷。
白氏边听边点头:“这再好不过了,要是真能就这么把毒解了,就不用从容老爷那边拿药了。就是委屈了姑娘白白到这府里走了一遭,这些日子一定很难。”
白氏想到这个牙根儿就泛酸,她从一开始就感到对不住这个买来的姑娘,后来听了黎久薇的话,更加觉得把她送进容家这个龙潭虎穴是多么的残忍。
现在虽然有可能不用闯这龙潭虎穴了,可是这才几个月的功夫,黎久薇就能从容轩那儿承这么大个人情,这背后的功夫和付出肯定是难以小觑的。
再看看将来,这龙潭虎穴不是那么好出的,一个弄不好,就得栽在里面,可就真的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了。
黎久薇也觉察到了白氏的愧疚,白氏骨子里是个良善的人,做牙婆时也谨守着官伢的规矩,未曾做过丧良心的事,就是算计她,白氏那时也是打心底里觉着没那么危险的。
她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打算在报葬母之恩之余,帮助白氏脱离伢行,找个名声好些的行当维持生计,好走一条更长久的路。
牙婆这个行当再是按律法和规矩行事,也难免沾上些污糟手段,就算白氏谨守本心,也难免被这个行当连累。
名声坏了最多就是不好听点儿,出了事儿被人寻仇报复,或是卷到高门大户的阴私里才是完了。
“这些日子是不容易,可好在已经过来了。大公子如今肯给我机会,只要把他交待的事儿办好,前程不会差。我是流放之身,在被赦免之前,能在容家寄身总好过在别处。”
“何况万一玄幽只能缓下毒性发作,并不能完全解毒,到时候还是得指望二老爷那边,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务之急,您还是得尽快回一趟乔家村,把您的儿女接过来。”
白氏点头:“我是该回去一趟了,但要是把人接来,恐怕未必有那么顺利。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女儿,她从小就恨死了我这个行当,一根她说话,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她都会犯倔。”
“儿子……是我过继的儿子,倒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