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现场。

鲍哥已经被老千整怕了。

再次看向董玲的表情。

没有之前的痴汉笑，有的只是恐惧。

“八……八年有期徒刑？”

“姐，你别吓我啊！”

马老师既震惊又好奇的问道：

“八年？”

“你今年才多大？”

董玲道：

“我今年二十六。”

“十八岁时被捕。”

“我爹欠了一屁股债自杀，我妈被他们卖了。”

“从我八岁开始，就被高利贷天天追债。”

“十岁时被抓住，他们要卖了我还债。”

“赌王救下了我，养了我三年。”

“从十三岁开始，我帮赌王放高利贷。”

“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做荷官。”

“十八岁被捕。”

董玲说起这段黑暗往事。

脸上那从容亲和的笑容，丝毫不减。

众人看到陷入沉默。

丝毫没有感到笑容的温暖。

仿佛能看到。

现在完美的她，是由无数破损的碎片组成。

沉默片刻。

呆小妹问道：

“你的家庭，是被高利贷弄的支离破碎，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去从事这种工作？”

董玲笑着摇摇头，道：

“酗酒家暴的父亲，软弱又只会忍让的母亲，还有那个治安混乱的社会。”

“从这个家庭组建开始，就注定悲剧。”

“没有高利贷，还有无数种方法，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

呆小妹继续问道：

“可你放高利贷，还会迫害其他家庭呀？”

董玲没有否认的点点头，道：

“没错，所以我蹲了八年大牢。”

“这是对我的惩罚。”

“从青春开始到结束，我都在牢狱中度过。”

“但你知道吗？”

“赌王白养了我三年。”

“给我吃了三年的饭和安全的环境。”

“对我们那里的人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赐。”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

“而且……”

董玲忍不住冷笑一声。

眼神有些灰暗。

“我没那么幸运，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地方。”

“我在那个混乱的地带生活了十八年。”

“统治者换了三十七个，政权换了八个。”

“没有爆发战争，但每天死的人，比战场还多。”

“对我们来说，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工作，就是好工作。”

“我哪有挑选的权利……”

曾今有那么一句话。

你认为自己善良，可能只是因为你足够幸运。

幸运到，你永远可以做善良的选择。

而不至于陷入两难的决定。

如果有选择，谁不想生活在阳光下面。

当然。

无论什么原因，犯错就一定要受到法律制裁。

不然。

这是对遵纪守法人的不公。

马老师问道：

“那……这次来参加招聘，是你自愿的吗？”

董玲点点头。

“是的。”

“为什么？”马老师继续问道。

董玲看向站在一边的楚生，道：

“因为，楚先生和我说过一句，从来没人和我说过的话。”

“他说……”

“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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