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然一边查看公文,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外的林芳,有林芳的陪伴,他第一次觉得办公一点都不乏味,反而很欢喜。
他觉得定是吃了甜蜜素的缘故,果然是神医,吃了这么久竟然还有药效。
宋县令亲自为林芳送来茶水,糕点,“林神医辛苦了,吃些东西歇歇吧,下官向来爱民如子,看到林神医为子民治病,心生感激”。
说完还用衣袖擦拭了眼角的泪。
林芳看着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心下好笑,她又不是他的上司,给她拍马屁有用吗?他的顶头上司,可是在堂上埋头苦干呢。
既然人家给送吃喝,那就吃吧,刚好她也饿了,于是林芳摘掉手套,用了免洗消毒液擦拭双手,抓起两块糕点,一块叼在嘴里,一块送到程蔚然面前。
她含糊不清的说道:“然然,吃点东西吧,难得宋大人这里有糕点”。
她将消毒液挤出一些抹到程蔚然手上,程蔚然俊俏的小脸又红了。
他连忙缩回手,“我自己来”。
他学着林芳搓手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摩挲一遍。
程蔚然接过糕点,微微蹙眉,其他地方都在喝米汤,而他却还有糕点吃。
午饭时间,宋县令特别命人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林神医,程大人,下官实在惭愧,因遭受了水灾,实在拿不出像样的饭菜招待二位,下次,下次下官定然好好接待”。
林芳撇嘴,这次还没完呢,还惦记再来一次?
林芳秉着有的吃白不吃的原则,刚刚为自己夹了个鸡腿,就听到县衙外大喊大叫。
她与程蔚然对视一眼,放下碗筷就跑到县衙门口。
一对老夫妻,年龄四十多岁,头发花白,一身的补丁衣衫,跪在县衙门前,涕泪横流。
几个衙役正在推搡他们,“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胡言乱语,县令大人正在接待贵客,有什么事过了今日再说”。
那对老夫妻用力挣扎,“我知道知府大人来了,我要求大人为我们做主,让那狗官县令还我女儿命来”。
老妇人提到女儿,哭的撕心裂肺。
旁边老汉也用衣袖拭泪。
宋大人满头大汗,他怒喝道:“快将他们拖下去,别让他们风言风语扰了大人”。
“慢着”!
程蔚然一挥衣袖,“将他们带上堂来”。
宋县令一听急了,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大人,您还没吃饭呢,别理那对疯子……”
“本官自有定夺,不劳宋大人费心”,程蔚然朝大堂走去。
几名衙役见状也不好再阻拦,那二位老夫妇颤抖着站起,互相搀扶进了大堂。
他们直接跪在地中间,一个头磕在地上,“求大人替我女儿讨回公道”。
老妇人的嘴角剧烈抽动,眼泪哗啦啦落下。
程蔚然看着他们,等他们情绪稍稍缓和了些,道:“是何冤情,从头讲来”。
那老妇人此刻已泣不成声,老汉见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宋清明,强占我的女儿,我女儿抵死不从,一头撞死,他事后还嫌晦气,不让我们替女儿收尸,将她抛尸荒野,等我们上山寻时,已被狼吃的只剩下一堆骸骨”。
老汉说着,压制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他们是金牛村的村民,他的女儿小米十四岁,会些刺绣的手艺,一日她绣了些帕子,打算到县城卖个好价钱。
她人生地不熟,第一次进城,有些局促的低着头赶路,一头撞到宋清明身上。
宋清明当时就要发怒,小米撞到人也顾不上拘谨,连忙抬起头,“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
宋清明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小姑娘水灵灵的面容吸引,他换上一脸笑,“没关系,你是哪个村的姑娘?”
小姑娘被人这么盯着,一张小脸羞的通红,她紧握着双手,嗫嚅道:“金牛村”。
宋清明点头,围着小米转了一圈,看着她娇小的身材露出一脸淫笑,“姓甚名谁?”
“崔小米”,说完向后退了两步,见没人阻拦,拔腿就跑。
她以为跑回家就没事了。
崔老妇人看着自己女儿跑了一头大汗,便打趣道:“你被狼追啊?跑什么?”
小米便将撞到人的事说了,老妇人以为只是寻常之事,便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日,宋清明便派媒人和衙役上门,丢下五两银子便将小米拖上花轿。
小米手脚被捆着,她便大声哭喊,“爹,娘,救我,救我啊”。
崔家老夫妻跪在地上求衙役,却被一脚踢倒在地,“县令大人看上你家闺女,是她的福分,别不识好歹”。
小米的嘴已经被堵上,再发不出一声求救,只能拼命的落泪。
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