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嚅着说道:“老朽想拜林大夫为师,请你收下我”。
林芳原本就大的眼睛更大了,“什么什么?你拜我为师?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你都能当我爷了”。
以后你叫我师父,我叫你爷爷?
想到这里林芳翻了个白眼。
孙大夫没想到林芳拒绝的这么干脆,他嘴笨不会说话。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他“噗通”跪在林芳面前。
林芳只觉一阵眩晕,完了,遭报应了。
“求师父收下徒儿,徒儿愚笨,定尽心尽力学习”。
孙大夫此刻像个犯错误的孩童。
林芳笑出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收个徒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年龄……
算了,活到老学到老,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她伸手去拉孙大夫:“老孙呐,起来吧”。
孙大夫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芳,师父真的收下他了?
他见林芳点头,表情也不似作假。
孙大夫连忙叩头:“徒儿孙海生拜见师父”!
林芳拍了拍他的肩,“行了老孙,起来吧,地上凉”。
孙大夫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笑得合不拢嘴。
“明日我去百草堂坐诊,后日我再教你”,林芳一脸正色的看着孙大夫,她现在是师父,要有威严。
孙大夫连连点头,“但听师傅安排”。
只要师父肯收他,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孙大夫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年龄,他在林芳面前,就是个孩子。
林芳看着眼前胡须花白的孩子,老怀甚慰。
周锦元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去宫里请太医,太医们都推脱有事走不开。
周锦元有心想发作,可到底没敢。
他今时不同往日,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令周锦元想不通的是,武文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就偏听偏信,停了他的职。
他现在只盼边关再起战事,到时皇上就会请他回去。
“将军,孙嬷嬷求见,”刘礼站在门外向周锦元禀报。
周锦元现在一听和老夫人有关的事,就觉得头痛欲裂。
他有心不想见,可到底是他母亲。
周锦元走到书房外,就见孙嬷嬷低垂着眼皮,一脸的疲惫。
他有心发怒,此刻将怒火压下,“孙嬷嬷,何事?”
孙嬷嬷抬头,眼下一片乌青,“将军,老夫人吃了这些时日的药也不见好转,还请将军再想想办法。”
周锦元又何尝不知道,可他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太医他也去请了,奈何人家不来,他有什么办法。
他这个母亲,除了给他找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
孙嬷嬷见他不说话,又道:“奴婢听闻,回春堂来了一位神医,姓林,将军何不请她试试?”
周锦元心下微动,如若真有神医,那老夫人的病就能治了,他也不用日日被折磨。
如果老夫人的病都能治好,那他的不举是不是也有救了?
“此言当真?”
孙嬷嬷一脸神秘的道:“民间都传开了,就连白家那个不祥之人都被她治好了,还有南安来的时辰,两个老大夫都治不了,都被神医给治好了”。
周锦元嗤之以鼻,怎么可能这么神,定是以讹传讹罢了。
孙嬷嬷又说道:“将军将她请来试试,万一能治好,岂不是大好事。”
周锦元点头,“老夫人这几日可有按时吃饭?”
孙嬷嬷摇头,每次吃饭,都是她一口一口喂的,喂进去的是不少,吐出来的也不少。
她总说饭里有毒,说她要毒害她。
周锦元见她神情,便也了然。
翌日一早,宁三儿就来到回春堂。
药铺里稀稀拉拉几名患者,还没有伙计人多。
他撇撇嘴,这哪有神医该有的样子。
宁三儿仰着头,鼻孔朝天,对伙计道:“神医是哪位?我们将军有请”。
小伙计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店里来过多少达官显贵,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从来也没见过如他一般的狗腿子。
伙计依旧擦拭药柜,不理他。
宁三儿见状怒喝道:“你们聋了不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将军府的管家”。
孙大夫停下诊脉的手,抬眼看着他,说道:“你找林神医?她今日不在这里坐诊。”
宁三儿瞪了他一眼,“不在不早说”。
说完转身就走。
只是他出去后才想起,没问林神医的去处。
于是他又灰溜溜的进门,“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