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国之景与那蜀山派所在之蜀地全然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
于此,天空老是被一层浓密且压抑的灰色云层死死掩住,仿若一块硕大沉重的铅板沉沉压于头顶,令人倍感沉闷压抑。
即便是最为强烈的阳光,似也难以穿透这层层叠叠的阴霾,为这国度送来些许温暖与光明。
裴殊与佟姌白踏入这片土地,每一步皆伴随着刺骨寒风。
酷寒彻骨的寒气在空气中肆意弥漫,无孔不入,无所不在。每一回呼吸,都恰似吸入无数锐利冰刺,刺痛着鼻腔与喉咙。
这般寒冷不单是身体上的感受,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令人不禁心生惧意与颤抖。
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然而,这片看似美丽的雪景却透露出无尽的荒凉与寂寞。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堆积成坚硬冰层,使整个大地变得冰冷而僵硬。
放眼望去,仅能看到寥寥几座孤单的房屋点缀于这片茫茫雪海之中,一缕缕微弱的炊烟自屋顶缓缓升起,为这片死寂的天地带来了些许微弱的生机。
裴殊虽拥举世无双的绝世武功,可面对如此恶劣至极的环境,心中仍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
他紧紧揪住身上的皮毛大衣,用力裹紧自己身躯,希求能够抵御住这股严寒的侵袭。
但那刺骨的寒风却如同凶猛的恶狼般,源源不断地从各个方向扑来,狂风怒吼着,像要把他撕碎一样,狠狠地拉扯着他的衣裳和肌肤,使得他几乎无法站稳脚跟。
佟姌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紧跟在裴殊身后,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焦虑,但更多的还是毅然决然的神情。
她压低声音说道:“师哥,这璨国的情景,实在令人毛骨悚然啊。”
裴殊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答说:“是啊,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这里可不像咱们蜀山那么安全,每走一步都可能隐藏着无尽的变数。”
这里的建筑物都是用极其厚实的巨石一块一块堆叠起来的,给人一种坚不可摧又异常沉重的感觉,仿佛可以抵御住任何严寒的肆虐攻击。
大街上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经过,也是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充满戒备的眼睛。
裴殊小心翼翼地扶着佟姌白,慢慢走到一家客栈门口。
他决定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并整理一下思绪。
裴殊轻轻走上前去敲门,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嘎吱”一声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店小二伸着懒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半闭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人。
裴殊语气温柔地说:“小二哥,我们想住店。”
店小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回答道:“好咧,两位客官里边儿请。”说完便打开门,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走进客栈。
裴殊与佟姌白跟随着店小二来到柜台前,裴殊对店小二说:“麻烦给我们准备两间上等客房,再送些热水上来。”
店小二连连点头称是:“好嘞,马上就给您安排妥当,请二位稍作等候。”没过多久,店小二就把一切都安排就绪,然后带领他们上楼前往各自的房间。
两人刚刚在房间里刚安置好,突然间,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裴殊心中一惊,不禁眉头紧蹙起来,他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径直朝着佟姌白所在房间的门外走去。
站定后,他轻轻叩响房门,并用坚定而沉稳的声音说道:“我要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话音未落,他已迅速起身离去,身影如箭般冲出客栈。
一出客栈大门,裴殊的视线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一群来自璨国的士兵正押送着一群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人。
这些人面容憔悴,身体各处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
尽管如此,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和坚毅,似乎在竭尽全力守护着内心仅存的那一丝尊严。
那群士兵则显得凶神恶煞,一边大摇大摆地走着,一边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
他们手中紧握着皮鞭,无情地抽打在那些被押送之人身上,每一下都让人心痛不已。
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抽在他们身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巨响。而每当鞭子落下时,随之而来的便是被押送者那凄惨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声。
看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裴殊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
但他深知此地乃璨国领土,行事必须谨慎小心,绝不可贸然出手相助。
稍作思考之后,裴殊转身走向旁边的一名路人,轻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这些人究竟身犯何罪?怎会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
那位路人打量了一下裴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