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翻看着聊天记录，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像个笑话。

他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个人渣。

白暄垂眸，冷笑着把人拉黑删除。一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

白暄仰靠着座椅，迷迷糊糊睡去。

良久，“砰——”的一声将他唤醒，却又马上陷入沉睡。

然后，逐渐失去呼吸。

另一边，白昀欣喜若狂地朝白昭炫耀。

“小幺儿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给你打了吗？”白昀贱兮兮的。

白昭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不理他。

脑子有泡的弟控。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扰乱了兄妹俩欢快的气氛。接通后，白昀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颤着声问对面的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面的人给予他些许安慰，并且肯定地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是真的，我不会拿这个骗你。”白昀一屁股坐回靠椅里，神色痛苦，他颤着手挂断电话，看向妹妹：“昭昭，小幺儿……小幺儿出事了……”

白昭原本靠着沙发坐着，现在却直起身，认真地看着白昀：“白昀，这不能用来开玩笑，那是……那是暄暄……”

白昀涩声道：“没开玩笑，小幺儿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现在已经送去了医院……”

白昭不死心地问：“那问题大吗？没出什么大事吧？”

白昀垂眸，双手捂脸揉了一把：“不……他……他在去医院的路上……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生命无常才令人痛不欲生。

“爸妈他们，知道吗？”白昭痛苦地喘了口气——太难受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白昀放开手，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也快了。”

他刚刚还同父母说起小弟要回家的事情，刚刚还与妹妹聊着有关小弟的话题……可下一秒，那个话题中心就离他们而去了。

又是一个电话打入。

白昀麻木着接通。手机里传来母亲戚砚的声音——很明显的，戚砚压抑着情绪。

“阿昀，幺幺他……没事吧？他回来了吗？我看见新闻上说c城城际高速上有车祸发生，照片里那个车，我瞧着好像是我们家的？”戚砚眨着眼，反复地确认照片里那个双眼紧闭的青年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可一切都是徒劳。

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无法逃避。

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中年男人的声音同样悲痛，却带着安抚的力量——

“阿砚。”

戚砚再忍不住，扑进丈夫的怀里恸哭：“那是我们的幺幺，幺幺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本来就快回来了……”

白原接过戚砚手中的手机，对着大儿子说：“我们，去接幺幺回家。”

白昀深呼吸，平复着呼吸：“好，我们现在去把幺幺接回来。”

公寓。方晦敲着门，许久不见有人应门，不悦地皱起眉。

对面的大爷刚好打开门看见脸色阴沉的方晦，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方晦压下烦躁的心情，尽可能平和地问大爷：“您知道白暄去哪里了吗？”

大爷一听是找白暄的，不由地有些疑惑：“你是他什么人？”

方晦被问住了，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朋友，我是他朋友。”

大爷更疑惑了：“你是他朋友？那他没告诉你他搬家了吗？”

方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