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躺在崔遣的怀里,睁着自己一双秋水剪瞳看他,听他说接下来的故事,总感觉是有一个大事儿。
崔遣一边揉着宋宛的手腕,一边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在军营里犯了一点事儿才被迫退伍的嘛。这几个孩子的爹都是受了我的连累没命了,他们的爹都是我手下的兵,他们的娘有的不管有的管不了,我去送抚恤金的时候见他们过得不好就养着了。
小意当时还在他娘的肚子里,所以村里人一直以为小意娘是我媳妇,她生了小意后也走了,我就对外说她难产死了。”
崔遣说起陈年旧事,整个人也沉稳了下来。
黑眸里也有化解不去的伤痛,和苏大姑不一样,苏大姑的伤痛是刚发生的,她还没有彻底的接受。而崔遣的伤痛一直被他自己掩饰着,藏在心里的最角落,只是这次被宋宛给挖了出来。
“所以崔季平,崔云安,崔艾如,崔于意。第二个字都是他们爹爹的姓?”宋宛推测道。
崔遣点点头。
宋宛心道,还好自己没有往四个孩子四个娘的角度去想,否则就要以为崔遣见一个爱一个了,都要把女方的名字插在中间。
“其实孩子们本来原来的家也挺好的,至少比村里好,都是有仆妇伺候的。我也不知道把他们带来小奇村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崔遣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迷茫。
宋宛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道,“你当初是看过了他们过的什么日子才把他们给接回来的,相信你自己的判断。等荒年过去了,咱们再给孩子们送去私塾念书,至少学习的事儿不能落下。到时候他们要是想回到原来的家里,再随便他们自己决定吧。”
“真是相公善解人意的小媳妇。”现在轮到了崔遣掐宋宛腰间的软肉,宋宛忍不住低吟一声,但是很快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宋宛就被崔遣给扑倒了。
总算是见识了一下鹿血的奇效。
夜里起来烧了好几次水,空间里囤的柴火都快要不够了,整个人更是发软。
明儿去县城,怕是腿都要抬不动。
气得宋宛捶了崔遣好几下。
第二日一早。
崔遣依旧去打猎,宋宛请了小黑娘母子三人来自家看孩子,自己跟崔大姑还把雪球装在背篓里,就去了县城里面,雪球的作用主要是负责他们两个女人的安全。
他们先是去了孙大遥的杂货铺子里瞧瞧。
但是上面还贴了封条,是放印子钱的人贴的,官府也不管。
“哎,就是我又房契地契也没有用啊,现在这铺子肯定是拿不回来了的,咋就这么个事儿呢!”崔大姑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们只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来了好多官兵。
苏大姑有些心慌。
难不成孙小力他们搞得印子钱官府还要帮忙讨账,自己要帮他们还不成,那简直就是比吃了屎还要恶心。
但是官兵却是将隔壁的铺子给包围了起来,有几个直接砍开了铺子的门锁,然后往里面走去。
“这是咋回事啊?”看热闹的人永远围过来是最快的。
“好像是里面有臭味儿,而且这铺子也是突然不开了,有些老客报官的,说很久没有看到赵家人了!”其中有稍稍知情一些的人和大家说道,“说不准里面是死人了。”
“难道是饿死的?不至于吧,这么大一个铺子呢!”又有人道。
宋宛和苏大姑就躲在边上看着,有什么不对的话,就赶紧走,免得搅合进这些麻烦里面。
果然没一会儿,官兵就从里面拉出了好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然后铺天的臭味袭来。
这个天人死了几天基本上就已经很臭了。
“天呐,这是灭门惨案嘛,咱们县城多少年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了。赵家人虽说做生意挺凶的,但是也没得罪什么灭门的人吧。”
“我还听说他家小女儿还刚有了身孕呢,造孽啊。”
“现在这年头乱,日子也不好过,盗贼也出门了,咱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不过他家门锁都是好好的,像是熟人作案啊,我爷爷可是县衙里的老捕头,我从小就听着这个事儿长大。”
宋宛听着大家讨论。
这种灭门惨案在小县城里无异于掀起了极大的风波。
然后官兵让义庄的人过来把尸体给拉走了,四具尸体,刚才那个分析的年轻人还在分析,“其中赵老头和他女婿是青壮,刀是从胸口插进去的,说明是熟识的人。为什么死个人被杀了都没发生动静呢,我想肯定是有人下了迷药。”
那年轻人正津津有味的说着,官兵里的总捕头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老丁的孙子是吧,别泄露太多的案情,说不准凶手就躲在人群里呢。”
这话说的好多百姓心里毛毛的,大家也不看热闹了,赶紧回家。
宋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