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承桑和静婉一前一后走进那最中心位置的豪华营帐,齐齐躬身行礼。
营帐内,或站或坐堆满了人,甚至,还有躺着的。
承桑垂眸看向被搁置在白色粗布上的杜苹果尸身,为其可怜了一秒钟,被自己人杀死也就算了,居然连块布都不给盖,尸体都没凉透呢,就要为自家的利益舍生求死了。
真叫人,佩服啊!
“安宁郡主,你可知罪!”
也就在承桑低头感叹的时候,那站在最前方的布衣部落使者站不住了,他大声叫嚷,用着他那奇奇怪怪的口音,“你为了一己私利,杀害了我们圣女,你这是要断我们布衣部落的根啊!”
“真的么?”承桑扭过头,看他,问得格外认真。
使者都蒙了,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他确实很生气,可能,是意会了吧!“你!你!”
承桑瞥了眼他的手指。
霎时间,还不等承桑说什么,或者做些什么,那些跟着她进来的布衣部落使者便一拥而上,将那人的手指压了下去。
他更蒙了,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人脸上不用谢的表情之后。
布衣部落的为首之人叁多终于坐不住,他站起身,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陛下。”
“陛下。”同一时间,姜行也跟着拱手,他不知怎的也跟着布衣部落的大部队回来了,此时正站在角落里,偏僻,但起眼,“安宁郡主因为最近一些时日坐车而有些身体不适,随行太医说,并不能长时间站立,还请陛下体谅。”
承桑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胡说八道深感惊异。
要知道,上辈子的姜行姜大将军,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一口吐沫一个钉,啧啧啧
心里摇头,可面上却立时扶住脑袋,“嘶~”
静婉也顺手扶住了承桑的胳膊,担忧,“安宁~”
就连皇后也同样如此,她仿佛忘记了昨天下雨承桑还和她有说有笑打牌九的场景,急急唤着,“安宁!”
周遭的太监宫女就更不用说了,差点当场就要哭爹喊娘叫太医去了,那场面,比他们刚刚给杜苹果哭丧还壮观。
叁多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着实没想到,这帮人这么不要脸。
不过好在,皇帝总是要
“快看座!”皇帝急急开口,他甚至直接站了起来,“快,把朕的小叶紫檀椅给安宁搬过去!”一边说着,他一边给皇后使眼色,看看,朕的演技,也不遑多让吧!
容皇后有些辣眼睛,但还是轻轻给他鼓了鼓掌。
叁多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他们是认为自己瞎了聋了么?
不知为何,明明一切都是提前计算好的,足以说是万无一失,连最有可能搅局的承家人都被他们用计困在了林子里,可他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要出意外。
他咬咬牙,想不出纰漏,只能想着快快进行,将时间缩短。
免得夜长梦多。
叁多看着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的承桑,再看看周围站着的族人包括自己,竟有种承桑在拷问他们的错觉。
毕竟,承桑都端上茶杯了。
这一刻,叁多终于明白,上头为什么吩咐他们一定要将承桑给限制住,再想其他,这女子,当真不是个好对付的。
叁多打起精神,试图气势压制,“安宁郡主。”
承桑抬抬眼皮。
叁多气息都不稳了,好气,“不知安宁郡主可否告知在下,就在刚刚,您的侍女可曾离开过?”
“不曾。”承桑睁着眼睛说瞎话。
“”叁多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问题上就碰壁,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自己没想过承桑会否认,所以也没准备关于承桑侍女离开的证据。
他的视线瞥向身旁,可那一个个憨批,没有半点想要帮他一把的意思,全都沉浸在戏里,怒视着。
叁多都快气吐血了,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的出现,帮他解了围,“你在撒谎!”
承桑转过头,看向一个蒙着脸的异服女子。
是之前跟在杜苹果旁边的侍女。
那侍女信誓旦旦,“我亲眼看到你身后那个丫鬟离开了,还是往树林子里去的!”
叁多松了口气,给了侍女一个赞赏的眼神。
可承桑却并没有说话,周遭的人也不置可否。
空口白牙,为何要信?
叁多皱眉,想再说些什么,但侍女却似是早有预料,她摸了摸袖口,准备拿出证据,“郡主不用否认,我”
“哦,我没否认。”承桑突然出声,“可能,我记错了吧。”
“”侍女瞪大了眼睛。
承桑再次道:“她是离开了,怎么了?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