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回安王府的时候,姜行正在和承无恙下棋。
承无忧在旁边观战,承无虑和承宥择在角落说话。
“郡主。”
姜行是第一个察觉到承桑回来的人,他当即站起身,朝着承桑行了一礼,眼神灼灼,带着一丝热意。
承宥择和承无忧当即转头,“桑桑回来啦!”
“父亲,大哥、二哥、三哥。”承桑先跟家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看了姜行一眼。
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兴味,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她回以一礼,道,“姜大人。”
两人中间隔着不近的距离,承无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承无恙和承无虑则下意识挑眉。
奇怪,太奇怪了。
承无恙嘴唇微勾,放下手中的棋子,“桑桑回来了,想必,这局也不用下了。”
心思都不在棋上,还下什么。
承无恙的潜意思姜行听得清楚,他拱手,刚准备说什么,承桑便突然在他们的旁边冒出来,“为什么不下了,我也想观战呢!我刚刚出去买了些东西回来,你们谁赢了,就给谁做奖励!”
这句话一出口,棋盘的两侧都静了一静。
甚至连承宥择都想过来掺和一下。
承无恙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姜行突然变了的目光,无需多言,便重新捻起一枚黑子。
“啪嗒!”棋子落入棋盘,姜行再次拱手。
两人继续下棋,有来有回,旁边的臭棋篓子看得津津有味。
“三哥,你觉得,谁会赢?”承桑拿了块糕点吃,承无忧闻着香甜,也跟着伸手拿了一块,他没看,一口咬下,外酥里嫩,咸甜适中,是上好的鲜肉酥。
承无忧下意识低头,看到了点心上印的三个大字,吃得更香了!他一边吃着,一边回答承桑的问题,“肯定是三弟啊,你什么时候看三弟输过棋!”
承桑也啃着,“我看不一定。”
姜行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凡事要不不学,要学,就必会学到极致。
她说得嘟嘟囔囔,但并不妨碍承无恙听得清楚,他的笑容更灿烂了,承无忧下意识看了眼承桑,抖了抖,嘶,怎么感觉突然有点脊背发凉呢?天变冷了?
承桑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看着棋盘走神。
犹记上一世,她有一段时间经常和姜行下棋,下得有来有回,堪称两个臭棋篓子,却没想到——
“嘎吱——”
“嘶!”承无忧心疼,“桑桑你不吃你别捏碎啊,你这买的可是天馨斋的点心,排四个小时都不一定能买到一块呢!”
承桑没反驳,她仰头将碎渣倒进嘴里,咬牙切齿。
承无忧不敢说话了,畏畏缩缩,“其实,碎了也可以不吃。”
时间一点点过去,棋盘上愈发焦灼,承桑和承无忧虽然是两个臭棋篓子,但看谁赢面大还是能看出来的,可眼下,他们却毫无头绪。
承无忧拉过承无虑,无声问询。
承无虑摇了摇头。
承桑在旁边看着,她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姜行的棋居然真的能打过三哥。
手更痒了怎么办。
“和棋。”又是半柱香后,承无虑开口,转身离开。
承无恙放下手中的棋,轻笑,看起来高风亮节,“有心了。”
姜行拱手,“在下已经竭尽全力了。”
竭尽全力不赢半子。
承无恙鬓角的青筋都跳了跳,他没有说话,站起身,顺走了承无忧腰间别着的扇子,扇了扇,“这局是我输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承无忧敢怒不敢言,他看着承无恙手里的扇子,手都在抖,“桑桑你先吃着,我等会回来!”
说着,他追着承无恙的背影而去,“三弟,你去哪啊!”
“咳,没茶了,嘶,我新买的茶叶放哪了?”本来承宥择坐在最里面喝茶,突然,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着,一边用自认为姜行看不到的位置,朝承桑使眼色。
承桑无语地摇了摇头。
等到家人都跑了,她扭头看向姜行,“你很会下棋?”
姜行摇头,“一般。”
“哦。”承桑走近两步,“那你的意思是,我三哥比一般都不如咯?”
“”姜行没有说话,承桑气笑了。
姜行没笑,他眼巴巴地看着承桑,承桑知道他想要什么,龇牙,伸手,往姜行的手里放了一包糕点碎渣,碎得挫骨扬灰的那种,“我特制的,一口可以尝到多种风味,希望你喜欢。”
说罢,承桑扭头就往外走。
有点生气,但是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屋内,姜行看着手里满满一大包的点心渣,打开,捏了一点往嘴里塞去,刚刚承桑吃碎渣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