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转头看向静婉,果然,哪怕皇帝还能控制住表情和注意力,静婉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顾知许那边望,她似是在透过顾知许看谁,又似是在顾知许的身上找什么相同点。
她的眼里有狐疑,有激动。
承桑也不知道顾知许和他死去的父亲,也就是曾经的太子,天朝的大皇子殿下像不像,但想来,该是像的,否则上一世
“一点都不像。”
静婉的声音突然传来,承桑只觉得脸疼,她下意识看向静婉,静婉已经将眼神从顾知许的身上收了回来,还在碎碎念,“大哥他生不出这么蠢的,一定是我看错了。”
“”好嘛,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不过,真的不像吗?
承桑对此产生了一些好奇。
大皇子亡故的时候承桑还没有出生,所以她对大皇子没有丝毫的记忆点,哪怕在小的时候偶然见过大皇子的画像,但时隔这么久,也回想不出什么。
承桑现在很想看看大皇子的画像,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上一世的顾知许就是因为神似大皇子,才被皇舅爷重用的,后来又因为霸王弓和赤兔,才调查的身世。
若是不像,那么这一切就不合理了。
虽然也有可能是皇帝当时的推辞,但承桑觉得,也许背后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她心里有种感觉,这画像,她该看上一看。
思及此,承桑回过头,让秋晚附耳过来。
而与此同时,高台上的皇帝还阴沉着脸,直到旁边的左公公提醒了声,他才温和着声音开口,“让回纥王见笑了,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心事,倒是惹出了些许乱子。”
回纥王刚刚就大气都不敢喘,眼下更是皇帝说什么,他就附和什么,简直恨不得刚刚那一箭是朝自己射来,好让他晕死在这,什么都听不到。
毕竟,皇室和宗室,他一个也惹不起。
苏家的两个女儿折腾,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今早他离宫的时候,可是应皇帝的吩咐,将所有的护卫都留在了宫里,若是真有什么万一
回纥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脸色都有点泛白。
皇帝察觉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刚刚解释的两句不过是给众多番邦小国一个脸面,而并非真的朝着回纥王,若是顾忌,他刚刚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审查了。
“咳。”皇帝轻咳一声,看向前面的教场,刚准备说什么,眸子一转,又看向了不远处,“让顾卿家回来继续参加比试,刚刚造成的失误不算,可重新来过。”
皇帝的眸子深深浅浅,不知在思虑什么。
“喏。”左林州躬身,扭头准备吩咐下去。
可他的嘴张了张,却是突然抬起脚亲自走了过去。
此时的顾知许正站在原地,满心担忧,他也没料到,那等优良的赤兔马居然会出现失误,造成这么重大的事故,若是苏清桃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怕是要愧疚死。
顾知许是个善良的人,总是能记得别人的恩情,也总是将人往好的方向想,他下意识忽视了当日承桑曾警告过他的事情,忘记了苏清桃身上的恶,只记得苏清桃对他的好。
他没有思索苏清桃为什么会出现在教场内围,只觉得愧疚难当。
“顾大人。”左林州带着人走近。
顾知许回头,惊讶,“左公公?”
左公公点了点头。
“左公公也是来看苏姑娘的?”顾知许眼睛一亮,往左公公的身边走了走,“左公公可知道苏姑娘伤势如何?有没有大碍?如今又可醒了?”
一连三问,左林州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哑住。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眼顾知许,在他担忧的神情上转了一圈,轻声劝道,“顾大人,这苏氏乃是逃犯,您能将其一箭射中,乃是好事一桩,您无需心怀愧疚,不死,已是大人的恩德。”
顾知许似是没想到左林州这么说,他脸色变得难看,冷硬地点了点头,“左公公的意思,恕在下不能苟同,这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下实在看不得它说没就没。”
顾知许转过身,继续看向不远处被侍卫把守的房门。
苏清桃就在里面,可他进不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血,真的流了好多。
顾知许的手颤了颤,当时他看到了,也吓到了。
“可您在这,也无济于事啊?”左林州皱眉,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
“我可以为她祈福。”
顾知许的这句话,左林州无话可说,“”
他摇摇头,不再多说,直言道,“那顾大人,安宁郡主的比武招亲您不参加了么?陛下说了,要奴才招您回去,重新开始,刚刚的失误可以不作数的。”
“烦请左公公替下官告诉陛下,这比试,下官就不参加了,苏姑娘因下官受伤,若是不能看她苏醒,下官再无心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