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宣阳坊的百姓便觉得吃饱了。
吃瓜吃的。
先是永恩侯府欠钱不还,安王府上门要债,后是苏家三小姐慷慨解囊,刘掌柜口出惊言,最后结果竟然是永恩侯府谎言被扒开,苏三小姐和某位张姓公子现身珍宝楼。
明明哪都不挨着哪,可哪一句听起来都是惊为天人!
百姓们倒是对永恩侯府没什么说道,毕竟在他们的心中,永恩侯府本就差劲得很,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觉得永恩侯可怜,大部分都觉得永恩侯活该,更多的则是觉得安宁郡主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人家永恩侯府的老夫人毕竟是要钱续命的。
可随着永恩侯府的谎言被揭穿,所有人都觉得安王府的安宁郡主有双慧眼,而最开始让人心怀好感的苏清桃遭人嘲讽。
倒不是她人傻钱多,毕竟是做好事,让人唾弃的是她不检点。
先是周小侯爷,又是张姓公子的,谁听了谁不多想。
大半夜一起出现,可一点都不正常,而那珍宝楼的玉佩可是值一千多两银子呢!没什么关系会送这个?至于这个张姓公子是谁,百姓们也众说纷纭。
最让人感到赞同的,便是张尚书的嫡子,张煜礼。
百姓们可是看到了承桑对苏清桃的态度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一时间,京都的茶余饭后,全是两人的闲话。
“啪”的一声,张煜礼被扇了一巴掌,他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承桑的事败,他都没有挨打,怎么今天却要遭这种委屈?他现在脸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肿了,这三天为了避风头他都没出门,刚想着今天出去,可现在
“父亲?你做什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张尚书气得又从旁边抽起一把宝剑,把剑抽出来丢掉,拿剑鞘当棍子用。
“你个逆子!”张尚书一下一下往死里打。
张煜礼不敢还手,只能拼命跑,“父亲,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张尚书追着打,“你居然连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他更气了,打得也更狠了。
张尚书刚下朝回来,由于今天朝堂发生了不少大事,散朝的时间便比平时晚了很多,因为时间早就过了饭点,他和同僚又想着商议一些事情,便一起去了醉花酒楼吃饭。
可还没上楼进到雅间,便听到了大堂中的议论纷纷。
直到现在,张尚书都记得同僚的诧异眼神,还有安慰自己的诡异语气,所有人都是猜测,可作为张煜礼的老子,张尚书却是直接给张煜礼定了罪,因为,张煜礼曾跟他说过,向苏家提亲,只不过被他驳了回去。
毕竟他效忠的,可是激进派的宗室四家。
当时的他没多想,只以为儿子不知道宗室之分,还特意跟儿子说了很多,可现在
“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苏家三女才选择设计安宁郡主的?”张尚书怒目圆瞪,“你所说的什么惊天财富,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你给我老实交代!”
张煜礼惊了一下。
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何挨这顿打,可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张煜礼小心翼翼捉摸着父亲的语气,坚定地对视了回去,“父亲说的是什么话,您居然怀疑儿子?”
他眼睛都红了,“我当初向您提议向苏家定亲,只不过是不知宗室内情,想让您往上走一步,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断没有和苏家三女扯上关系,至于算计安宁郡主,也是为了您的大计,朱正茂手里的宝贝,可是笔惊天之财!这些我不都和父亲说过么?”
“难道父亲在否定您当时的判断?或者因为失败就把原因往儿子身上推?若是如此,儿子愿意承担父亲的责怪。”
说着,张煜礼直接跪了下去,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张尚书的手抬了抬,终是垂下。
“为父自然不是在往你身上推,算计安宁郡主那件事,也确实是为父应允的。”张尚书叹气,回身坐到了太师椅上,剑鞘也扔在了桌子上,他心中憋屈。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决定的,而是宗室那边的选择。
宗室想要借他们的计划重创安王府,刺向皇室,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同意这件事,毕竟,在他看来,安宁郡主能给张府带来的巨大利益,可比什么不知名的财富要强得多。
可他不能跟儿子说,毕竟,他还有当父亲的尊严在。
他可以给别人当狗,却不能让儿子知道。
张煜礼见糊弄了过去,连忙开口问到:“父亲,您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您和我说说,最近我和母亲、妹妹不是想着之前那件事影响太大,所以一直没出去么!”
张尚书这才想起了自己那日对张煜礼几人的斥责,“府里没有派小厮出去?”
张煜礼摇头,“您不是把管家权给崔姨娘了么?我们院子里的人这些日子都没出去。”
张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