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洗脑着自己。
不管谁问,这两句话都将是答案,不管怎样,对于长公主生前最疼爱的安宁郡主,她都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她整了整衣裳,走入殿堂,跪拜。
“陛下万福金安——”
花嬷嬷到了云霄宫,而凤鸾殿的寒暄还在继续。
众人说说笑笑,承桑则娇憨地靠在了容皇后的身旁,她低着头,好似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皇后衣服上的带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昨日的局,花嬷嬷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哪怕她有信心在朱正茂苏醒之后,经过权衡利弊不会随便地攀咬她,却也不敢赌朱正茂的不要脸和张尚书的心狠手辣,所以,她需要一个能证明自己一夜安眠、并无人闯入房门的人。
虽说春喜和秋晚都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可她们的身份太低了,说出的证词在朝堂上没有几个人会信,而且昨日的计划,也必须有人去刺激张尚书。
无疑,张煜礼熟知的秋晚和春喜就是最好的人选。
也因此,她还需要一个特殊的人来证明她的清白,而花嬷嬷便是这么一个存在。
毕竟,花嬷嬷曾是已故长公主身边的一品女官。
哪怕已卸任多年,也余威尚存。
恩宠浓厚,没有人会怀疑她,也没有人敢怀疑她。
只是这么做有一点纰漏,那便是心思缜密的花嬷嬷定会察觉出异常,好在,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对于花嬷嬷的忠诚,她还是十分信得过的,更别说她早上还特意提点了一番。
承桑无意识地往手指头上缠着缎带,心中思量。
这些,都是她昨日重生归来时就已经想好的安排。
除了必要的原因,她还有一点私心。
她不想自己算计的嘴脸暴露在皇舅爷和皇舅奶奶的面前,她想做他们心中那个天真单纯的桑桑,不是为了名声,而是不想去赌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和他们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到底谁更重要。
只要自己依旧是他们最喜欢的那个桑桑,想来,当有一日自己终要和未来的皇太孙处于对立面时,皇舅爷和皇舅奶奶,应该也不会太过偏心吧!
承桑不确定,她更不确定,这辈子有她提前去揭露那毒妇的真面目,是否能让皇太孙耳清目明。
毕竟,那就是一个眼盲心瞎的东西。
若是改变不了,只怕他们之间,必会出现针锋相对的局面。
只是这般想想,承桑的手指都忍不住用起力来,她不想让皇舅奶奶他们伤心,要不,直接把那臭虫给掐死得了。
反正还没到春闱,也没人注意到这批黑马。
“桑桑?桑桑?”
轻柔的呼唤响起,承桑从梦魇中回神。
她抬头,看着目光担忧的容皇后,下意识笑了笑,“怎么了,皇舅奶奶?”
容皇后心疼地搂了搂承桑,将承桑那已经泛着乌青的手指从缎带中解救了出来,刚刚她和承桑说了好些话,承桑目光呆滞地没有丝毫反应,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想了想,又侧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柔声开口,“傻丫头,看来还是没休息好,罢了罢了,本宫看你们也别等那个忙忙碌碌的皇舅爷了,赶紧出宫回王府好好休息吧!”
看着就怪让人心疼的。
闻言,承桑连忙摇头,“要等皇舅爷的,早上就没见到。”
皇帝本是想下了早朝就过来看承桑,可偏偏因为承桑在张府惹出的乱子,让他久久都没能下朝。
等他来,承桑又刚好被容皇后赶去睡觉。
因此,到现在也没见到。
而眼下,皇帝又是因为张府那点事,没能及时来凤鸾殿见他们,他们怎好直接离开呢?
皇帝本就是在为承桑收拾烂摊子,说什么承桑也是要见一面皇舅爷才能走的。
“是了,总是要见见皇帝舅舅再走的。”承宥择也跟着说道,别看他不喜欢皇宫,但对于皇帝和皇后他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他从出生便被帝后两人偏宠着,一直到桑桑出生才被分走了这份宠爱。
承家三兄弟纷纷点头。
“你们呀!”容皇后心中慰藉,摇摇头,没再多说。
也就在这时,殿门外,皇帝又没让通禀,直接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伸手拍了拍站起身迎过来的承宥择。
明明差了辈,可两人站在一起,却像是一个岁数的人。
皇帝的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好小子,终于舍得来皇宫看看舅舅了?多日不见,你是不是胖了?啊?虚胖?”
“啪啪啪”几下,皇帝的大手在承宥择的肩膀上又拍了拍。
承宥择疼得龇牙咧嘴,“皇舅,你再拍下去,我下次再来,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小子,威胁朕?”皇帝挑眉,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