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看到张尚书的时候,又惊又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没有理会张尚书的呵斥,边哭边跑到张尚书边上告状,“老爷,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这些土匪!他们把我们家的好东西都抢了!还有,还有您最爱的金丝墨玉,也被拿走了!呜呜呜!”
她的玉钗翡翠镯,红宝石赤金
张夫人哭得好不凄惨,张尚书的脸青青白白。
承桑站在一侧轻笑,“张尚书的,金丝墨玉?呵,那可是顶顶好的东西,我记得就连我皇帝舅爷手里也只有三块,去年还赏了一块给我,怎么,张尚书的府上,也有这种好东西?”
张尚书咬牙。
他当然有!那可是在他知道皇帝将金丝墨玉赏给承桑后,拐弯抹角让承桑自己送来的宝贝,可他不敢说,毕竟,承桑送来的时候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不敢四处张扬,生怕皇帝知道了找着由头责罚他。
而现在说,摆明了承桑是不会认的,金丝墨玉又是藩国进贡的金贵东西,他府上若私自有,明天他的头就不用要了!
张尚书不敢吱声,可张夫人却敢。
她不心疼金丝墨玉,她心疼她的金钗玉镯,那可都是顶顶好顶顶值钱的东西。
“承桑!你这个”张夫人刚刚一心哭喊没瞧见承桑,眼下见她笑得讥讽,再没了清醒的脑子,还当自己是承桑未来的婆母,承桑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她疯了一般的叫嚷,可话音还没落,她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啪”的一声,承桑转了转手腕,瞥了周遭的人一眼。
众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露着黑漆漆的脑壳。
春喜暗暗跺脚,恨自己手慢了,秋晚直接从腰间掏出了药膏,捧着承桑的手给细细抹上。
生怕那掌心红上一点。
承桑任秋晚摆弄,她看着张夫人和张婵婵那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善地笑了笑。
若说这俩不是母女,都没人信。
她的眼神冰凉,在看到这群人,再次经历了这一夜之后,她心里的杀意和恨意止都止不住,若是再不亲自干点什么释放一下,她怕自己真的疯了。
而且,她突然发现她之前全都想错了,什么阴狠不阴狠的,这世上,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赞歌,只要她能一直站在众人的头顶,便不会有一个不好听的声音出现。
有?杀了就是。
如果还有,那就一起送入乱葬岗。
曾经的张府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她可不相信,这群能聪明的乖乖跟在她身后的贵妇人,上一世没有一个察觉到异样的,只不过随着今夜计划的成功,让张府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就算她们睁开了眼睛,也愿意当个瞎子罢了。
就和现在一样。
眼下这些贵妇人的识趣让承桑很是满意,她的眼神收回,轻轻吹了吹泛着药香的凉飕飕的手心,温声细语,“张夫人可小心着点,下次再往我手上撞,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张夫人捂着脸,眼睛通红,明明里面满是怨毒,可身子却下意识地往张尚书的身后缩了缩。
她害怕了。
如果承桑不愿意捧着她,那她在金尊玉贵的安宁郡主眼前,便什么都不是。
这个道理,她懂。
可她不明白的是,才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承桑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她不解,也没有人为她解答。
承桑看着张夫人的样子满意极了,抬手拢了拢披风,“看来这里是没有贼人了,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那么,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说罢,承桑转身再次带着大部队离开,张夫人有心想要跟张尚书问些什么,可张尚书却理都没理,他看着承桑前行的目的地,心中惊骇,他似是猜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他没有任何办法,别看他的身边没人,别看承桑没有理会他,可那把泛着银光的刀,总是能在他不老实的时候,从他的头顶或者身侧猛地划过,带着一丝渗人的凉意。
他不想死,他只能老实地跟着。
张夫人看着张尚书的慌乱的身影,也跟着慌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拿宝贝的侍卫,哭丧着脸跟在了张尚书的后面。
再看下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跟上老爷。
可张夫人不知道,这一去,就是挖心的痛。
宝珠斋——
承桑终于在挂着金色牌匾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抬头,她看着那纯金的牌匾,眸色微凉。
她脑子以前,一定是被驴踢了!
承桑双手环胸,“啧,这不是我的金子么?怎么在这,肯定是那贼人手脏,偷偷拿过来的,春喜,去,把它给我摘下来,咱王府的猪圈也需要个牌匾,这么大块,说不得还能融一部分给咱王府的狗做个项圈。”
虽然,王府没有猪,也没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