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1 / 2)

“你这个逆女!还有脸哭!安宁郡主的身子金尊玉贵,你怎能那般不小心将她撞进水里!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女!”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您刚刚都已经打烂了两根藤条了,再打下去,婵婵怕是要没命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承桑刚睁开眼睛,便有三种不同的声音带着同样虚假的语气袭进耳朵,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又一道的抽打声和哭泣声。

才苏醒的脑袋有些混沌,漂亮的狐狸眼里也一片迷茫。

这是,怎得了?

她都已经从城楼上跳下去了,难不成还能活着?

可若是她还活着,那他和边塞的将士们,岂不是要被新帝和那个毒妇逼上绝路了,说不得还要和她的父亲还有四个哥哥一样,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想到前不久偷听到的圣旨,承桑不禁心头悲戚,眼前也瞬间掀起一片朦胧,可就在泪水在眼角摇摇欲坠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带着一股子讥讽和怒气。

“张尚书可真会做戏,看那小藤条抽得,差点就能把张婵婵外面那层纱衣给蹭破了!”

“春喜,慎言。”

春喜?

骤然听到这两个字,承桑的睫毛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滑落至鬓角的黑发中,本就不甚清醒的脑袋再次僵住,她的视线挪移,看到了两个背对着站在窗边的身影。

一高一矮,一红一蓝,一个背后挎着刀,一个长发才至腰。

像极了那从小到大跟在她身边的春喜和秋晚。

可春喜早就八年前就为了保护她被箭矢一箭穿心,秋晚也在不久之前死于深入心肺的慢性毒药,两个已死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呢?一切不过是妄想罢了。

正这么想着,那站在窗前的红色身影似是察觉到什么,耳尖动了动,猛地扭过了头。

“郡主!”春喜的惊喜之意溢于言表,“秋晚,郡主醒了!”

听到这话,秋晚也跟着回过头,可和春喜不同的是,秋晚的眉头微皱,向来矜持的步子快了数分,她走到拔步床前,屈膝跪下,“郡主,请允许奴婢为您诊脉。”

郡主醒得太早了,按理说,她开的那副驱寒安神的药喂下,郡主该再睡上一个时辰才对。

难道是哪里出了岔子?

有着神之右手之称的秋神医第一次对自己把得脉、开的药方产生了怀疑,她的心中担忧,见自家郡主没有说话亦没有拒绝,便直接伸出了手。

承桑毫无反应地任她摆弄,可一双清凌凌的眼却死死地盯住了她的面颊,这是秋晚,也不是秋晚,或者说,这是在她记忆深处,四肢健全的,年轻的秋晚。

还有春喜——

承桑又看向后面那个也跟着紧张起来的红衣少女,贪恋地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直到一抹银白色闯入眼帘。

视线向下,承桑的呼吸一滞。

红衣少女的腰间挂着一只荷包,荷包有些旧,也格外的丑,银白色的布上,绣着一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圆形物体。

但承桑认得。

那是她人生中绣的第一个荷包,上面绣的,是牡丹。

虽然绣得连三岁的娃娃都不如,但春喜却格外喜欢,因为那是承桑特意给春喜绣的,连秋晚都没有,所以自收到起她便日日戴着,一直到十年前承桑因为这个荷包被人羞辱,她才哭着将其藏了起来,一直到死都没有再戴上。

可现在——

承桑的瞳孔猛地震动,刚刚苏醒时模糊听到的嘈杂和哭声也终于传进脑袋,落水?藤条?婵婵?

心思转动,她终于抬眼打量起了四周,这个屋子,这些摆设,无一是她所熟悉的,难道,这里不是边塞而是京都?难道,她是回到了十年之前?回到了命运转折的前一天?

虽然还不敢肯定,但承桑的心情却是激荡万分,她死死地咬住了后槽牙,克制住难以自制的情绪。

“秋晚,郡主没事吧?”急性子的春喜有些等不及,探着脑袋想看看秋晚的表情。

“没什么大碍。”秋晚摇摇头。

郡主的身体是她一手调养的,身体之康健,哪怕在三九寒天里落水受了凉,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如今她一副药下去,就更没有什么大碍了,至于为什么醒得这么早,怕是因为外面那几个人。

他们也太吵了!

秋晚听着外面矫揉造作的哭闹声,眼里闪过一丝骇人的幽光,话说,她是不是还剩了一包哑药?

“外面是怎得了?”承桑在借着秋晚的手喝了半杯茶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然后,她如愿地从春喜的嘴里知道的前因后果,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郡主,您可千万不能心软啊!奴婢在旁边看得清楚,那张婵婵就是故意推您的!您能来张府参加寒梅宴是您赏脸,是您抬举张煜礼,如今遭了无妄之灾,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