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娘坐上了马车:“娘子,这次大考,宣家族内子弟比王家多了三人,足有十三人之多,齐家子弟也有九人,穆家子弟只有六人。”
“穆家是书香门第,其子弟哪怕人少,不是中举子,也必是进士,只是先前家世不比宣王两家,朝中说不上话。如今穆家已经是四大世家之一,族中子弟也要大放光彩了。”印秋道:“至于宣王两家,族中子弟虽多,考中的没几人,只不过这些人仗着家里有银子,官运反倒享达。”
沈婉青听着两人的讨论,这次春闱之后,朝中的局势定是要变一变的。
宣家。
宣二公子跪在地上,听着头顶父亲的大骂,尽管心里难受,但他如今也是位父亲了,是个大人了,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委屈地想哭。
“老二,宣家世代经商,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去搞这种不正经的赚钱生意。”虽说春居图大院如今家喻户晓,来来去去的人络绎不绝,宣家主知道之后却是火冒三丈,“你这完全就是为了图自个享受。看看你几位兄长,不是经营着米粮,便是各种铺子,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你三哥,如今更是拓展域外一带的生意。”
“父亲,我的春居图总有一天也会像宣家的生意一样遍布整个大昭。”宣二坚定地道。
宣家主冷笑一声,讥讽地看了自个儿子一眼,摇摇头甩袖出屋,在门口见到二儿媳妇李氏时,脸色和悦了些:“你也管管他,不要让他一天到晚把银子花在这些不着调的地方。”
“父亲,就算您看不起民宿的生意,可这也是夫君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李氏壮起胆子说:“您不该这般贬低他做的这一切,不管如何,儿媳定是支持夫君做民宿的。”
宣家主对自个儿子向来严厉,对儿媳妇却从不会给脸色,听到李氏这般说,心里叹了口气,一个萝卜一个坑,生好的,面上只笑笑:“你们啊,还年轻。”说着离开了。
李氏赶紧进去扶起宣二来:“可跪疼了?”
“不疼,早习惯了。”宣二毫不在意地说。
看着夫君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李氏心里难过,夫君有时会说起自己的童年,说兄长弟弟们都太优秀,她当时没什么感觉,如今看来,兄长小叔们过于优秀,却让夫君从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
宣二又道:“既然父亲这般看不起我做的生意,那荣家的事我也不问他,省得又遭他骂。”
“问荣家的事为何会遭公公骂呀?”李氏不解。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宣家投靠了世子,我偏与他们的选择不一样。”宣二气呼呼地道。
李氏没懂:“咱们与世子妃和荣家主都有往来呀。”
“那不一样。”对上娘子神情的疑惑,宣二一时也说不清楚,世子与荣家,世子妃与荣家,要说一回事也是一回事,要说二回事也可以是二回事。
春闱期间,整个昭城都安静了下来。
谁说古代没人卷啊,只要家里有会读书的人,家家户户都卷。
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卷这个字的说法,都是拼了尽地在争。
三年前的春闱,沈婉青倒是没什么感觉,陆忱大考那年,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她与陆家人都是一副懵的状态,直到陆忱考出来后,才惊觉一切都是真的。
如今看着别人科考,沈婉青竟没由得生出一股子紧张来。
就在这种紧张下,春闱终于结束了。
科考一结束,春居图竟然又迎来了一波大爆,学子们游山玩水,作诗作画,一时文人墨客,一笔一划皆成诗,一字一句皆是情。
春居图的名声传得更广了。
茶楼。
沈婉青正口尝着果茶,听到宣二的提议后差点把茶水给喷出来:“整个春居图只是做了一半,你就要再开连锁?”
连锁?宣二点点头,这词不错:“趁热打铁嘛,一年四季,季季不同风情,落霞山有落霞山的风情,鹿胎山有鹿胎山的风情,两山之间也就两个时辰的距离,今明两天落霞山赏日升日落之美,明后两天鹿胎山赏云雾变幻之美,挺好。”
沈婉青看了眼他递给她的修缮图,院子的大概模样已经有了雏形,剩下的就是她要花的一些心思。
见她拧眉,宣二道:“银子的事你别太担心,你我各出三成,荣家主出四成。”
“你倒是全安排好了。”
“那必须的。怎么说?”
沈婉青算了算手中的银子,应该不成问题:“我需要总的修缮用度,越细越好。”
“没问题。”宣二高兴地道。
就在俩人开始聊连锁民宿的建造时,听得外面传来杂吵的声音。
卉娘推开窗户的门看了眼,咦了声:“这些人是犯了什么事吗?怎么都被押走了,娘子,那好像是施惠敬。”
苏桃望了眼:“娘子,真的是那位施大人。”
马路上,除了施惠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