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平实在是烦不胜烦,半个月了没完没了:“行行行,我跟你说,是为了世子的事。”
“二姑爷?他能有什么事?”
沈正平将所有人都退出去,拉着妻子回了他们自个的寝屋,将陆忱现在在做的事情一一说来:“要不然,你觉得我怎么当得上这吏部尚书?”
“老天爷,我的天爷。”荀氏坐在圈椅上,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半天放在双膝上又不知该作何表情:“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事种,我还能胡说吗?那是要诛九族的。”沈正平这些日子以来胸口一直像压着点什么,这会说了,倒也轻松了点。
“这怎么可能呢?他为何有这样的野心?”
“端王妃的死,他幼年差点被害都是禁廷所害,换成谁这心里都会有恨。”
“可就凭他吗?不对,难道子骥他也”见丈夫点点头,荀氏猛捂住自己的胸口:“老天爷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
“不仅勇义伯府,还有荣家,这里面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这种天大的事,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呀?”荀氏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怕的。
沈正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若不说,她还能再折腾。
“我们沈家人就只是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怎么又扯上这种杀头事呢。”荀氏又道:“嫆兰也知道这事吗?”
“自然是知晓的,”见妻子起身往下走,沈正平喊道:“你干吗去?”
“我找嫆兰问个清楚。”
沈正平拉住她:“这都什么时辰了,要去也明天再去。”
这一晚沈正平睡得不错,荀氏失眠了。
次日,沈婉青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时辰已经不早。
“娘子可醒了,荣家的神医已经在外候着多时。”卉娘笑着说。
“荣家的神医?”沈婉青接过苏桃递过来的汗巾擦脸。
“是。是世子特意让印秋去请的,待会把过脉之后,还要请神医给娘子调理身子。”卉娘道,世子对世子妃的喜爱她看在眼里,着实羡慕。
神医就是给大嫂二嫂看过诊的郭神医,也是老熟人了,现在蹦出一个人说是荣家的人沈婉青一点也不见外,也就这样的世家大族有如此本事,如今,她与陆忱若想在谁家里安插人,也并非太难的事。
郭神医给把了脉:“世子妃的脉向虽还不稳,确实是喜脉。在下给开些食膳调养,有助于世子妃安胎。”
“多谢郭神医了。”
接下来的两日,沈婉青安心在府里养胎,虽说不过个月把,这反应却有些厉害,更重要的是,很多原本喜欢吃的东西都变得不想吃。
就在沈婉青让苏桃去买一些卤味时,大姐与母亲荀氏来看她了。
“你怀了?”听到二妹怀上了,沈嫆兰真是比自己怀上了还高兴。
“母亲气色怎么这般差?”沈婉青见荀氏的模样,一看就是睡眠不好,眼中又布满忧愁,难不成又与父亲吵架了。
沈嫆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是为你和世子的事愁的。”说着,让下人们都先下去。
内室里只剩下母女三人。
大姐这话让沈婉青明白,看来父亲最终还是没熬住,把事情给母亲说了。
“你们啊,这么大的事就知道瞒着我。”荀氏为二女儿怀上孩子感到高兴,又为未来愁得很:“还有先前德妃的事,嫆兰也跟我讲了。”
“母亲,并非女儿有意瞒着,这些事您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个人担心。”说了荀氏也帮不上忙,沈婉青觉得母亲还是高高兴兴过她的日子为好。
荀氏也挺后悔去逼问丈夫那些事,早知道就不问了,已经连着两天睡不着,她这个年纪,一晚不睡好身体就累得慌:“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话,现在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母亲,是我不好。”总归是牵连了沈家。
“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男人们的祸。哎,这荣华富贵呀,当真也不是这般好享受的。”沈家如此这地位,也是因二女儿争气,总不能有福能同享,有难却各自飞吧,荀氏原以为婉青往后做了端王妃已是最好,谁能想还可以更高:“你以后,万事要小心啊。”
沈婉青以为荀氏多少会责怪她几句,没想到更多的是关心她,心里暖洋洋的,她与沈家真的血脉相通了:“母亲,我会的。”
母女三人又说了些悄悄话,荀氏这才离开。
上了马车,荀氏突然问道:“外面一直流言宣家夫人看上了世子那个表弟做女婿,叫什么周定安的,我原先还在奇怪,宣家为何会看上一个穷小子,哪怕他有才学,有世子为靠山,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方才突然想到你父亲那晚的分析,我也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母亲,以后你这嘴可得捂严实了。”沈嫆兰说。
荀氏点点头,如今细想之下,其实早已经有迹可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