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马车消失,李氏道:“世子妃脾气真好,总是笑呵呵的,粗茶淡饭也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连马车都这般朴素。”
“别看她好说话,脾气上来跟头犟驴似的。”宣二公子道。
“你就这么了解呀?”
见妻子又吃味了,宣二公子嘿嘿一笑:“娘子,世子妃这关系你可得维系好了,对咱们大有用处。”
李氏点点头:“相公,那世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没怎么相处过。”宣二公子想了想:“不过听我兄长说,是个颇有城府的人,不能得罪。”
“外面的人都说世子哪怕回了端王府也没有抛弃养他长大的人家,还给添置了大宅,田产,是一等一的大孝子呢。”
“养了这么多年,恩知图报,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事,确实为世子博得了好名声,你是不知道那些书呆子们是如何拥戴他,他能做上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这名声可是帮了他大忙。”
夫妻俩边说边回山腰。
时候还早,沈婉青也不着急回昭城,干脆坐到马车前面来。
自卉娘的身份暴露后,马夫也由小南变成了她,她也不再掩藏自己的本事,瞧瞧此刻,驾车的姿势一看就是老驾驶员了。
“这风吹着真舒服。”沈婉青享受着田野风光。
虽然太阳烈烈,但周围都是空旷的原野,村庄离得有些距离,如今这个时辰,官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她们的马车在奔驰。
见娘子一副悠哉的模样,卉娘也放缓了速度:“娘子若喜欢,时辰还早,咱们慢些回城。”
“卉娘,你从几岁开始习武?”
“奴婢五岁开始启蒙。”
“这么早?”
“奴婢还觉得晚了呢,若再早两年,功力应该能更精进一些。”
这也太卷了,三岁和五岁能有什么差别啊,不过沈婉青也能理解为何卉娘会这般着急:“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卉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坐在另一边的苏桃咦了声:“娘子,卉姐姐,那是啥?”
俩人望去,见到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闪。
“这是荣家的鸣镝。”卉娘脸色一变。
鸣镝也就是信号弹,沈婉青看向发出信号弹的方向,是一处山坳,离他们有几百米远,再看卉娘脸上写着担忧。
“走,我们去看看。”沈婉青道。
“娘子?”卉娘惊讶地看着她。
“荣家的人对你来说是你的家人,你当然要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咱们有这么多人在,不会出什么事。”不仅有小南和他训练起来的护卫,陆忱还派了暗卫跟随着,沈婉青此时压根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卉娘却道:“娘子,我虽担心那边出了事,但我现在已经不是荣家人了。您的安全最为重要。”
“什么?”
“六爷说,让我,罗锋,江鸿,印秋往后跟着您,以后,我们就是您的人。”
沈婉青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卉娘又道:“奴婢是担心那边出了事,但绝不会让娘子涉险。”情感上,她偏向于荣家,想去查看,但娘子是她如今最要保护的人。
沈婉青一时不知道是惊喜还是别的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奴婢若说了,怕娘子觉得我们别有用心。”卉娘也很无奈啊,他们的身份确实不容易让人相信的。
沈婉青笑了笑:“我把你放在身边,便是相信你。”相处这么久,卉娘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底,见卉娘一脸感激的样子,又道:“不过既然看见了荣家的鸣镝,咱们还是要去看一眼的,不看这一眼,真要有什么事,你一辈子良心难安,还如何为我做事呢?”
“多谢娘子,以后不管娘子让卉娘做什么,卉娘绝无怨言。”卉娘一脸动容,她真的跟了个好主子。
马车很快来到了山脚,一行人下了马车进山,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来到了鸣镝所发出的位置。
“好多血啊。”苏桃惊呼。
不仅有血,还有不少树枝被剑砍断,可见这里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这些招式不像荣家的招式。”卉娘透过这些痕迹判断说。
“就是说有人用了荣家的鸣镝求救?”小南问。
卉娘点点头。
众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听得清平郡主的声音传来:“你可真愚蠢,我父亲怎么可能让我堂堂郡主给你一个从乡下上来的野丫头赔罪?你竟然还信了。关若晴,你说你不死谁死啊?”
“清平郡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杀我,就是因为喜欢荣承?”关若晴早已经猜到了原因,但她仍然不敢相信,“荣承压根一点也不喜欢你,甚至都不愿看见你,你却因为自己的爱而不得而来害我?疯子,你是个大疯子。”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