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父这模样,贺子骥笑道:“陆忱,咱们把岳父吓着了,我就说嘛,得一点点地说,你这样说会把人吓坏的。”
“原本这些事并不想麻烦岳父,只岳父亦在朝中,公孙尚书之子出了事,公孙大人护子心切定是要闹的,岳父又在六部做事,也会被涉及到,这事便不得不说了。”陆忱神情满是歉意。
沈正平毕竟阅历深,只一会接受了,内心反倒激动起来,细想这事若能成功,二姑爷就是世子了呀,他在那些同僚面前更是说得上话了:“这事你们细细跟我说来。”
陆忱和贺子骥将事情说来,更多的没有说,岳父一身清正,这种事他还能接受,更大的事,怕有心理负担,做事反倒是束手束脚了。
听完,沈正平叹了口气,宣王两家地位之争,没想到祸及到了两位端王妃,而陆忱的命运也这样被改变了,如此憋屈地活着,难怪陆忱要联合荣家争夺这世子之位。
从沈家回到王府时,已经戌时未。
沈婉青和陆忱刚进王府大门,便被叫去了安泰院。
老端王府和端王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世子园子里,刘佑深还未睡,正与穆依柔说着话期许姑娘的事。
“你先养好身子,我已经让贴身婢女过去侍候期许姑娘了,待忙完这个年再说,你若表现得对她太过在意,反倒让祖母和父亲恼怒,期许姑娘可就不安全了。”穆依柔温言道。
“依柔,谢谢你。”
“你我之间是至亲夫妻,何须言谢?”
刘佑深握过妻子的手贴在脸上,前些日子是他态度不好。
就在两人你浓我浓时,贴身小厮进来禀:“世子,大公子和大娘子被老王妃叫去了,王爷也在安泰院里,小的听说是因为大公子和大娘子要搬出王府的事。”
刘佑深沉默了下:“当真只是为了此事?”
“是。安泰院那里的婢子是这么说的。”
“关于世子之位,可有说起?”
“应该没有。”
穆依柔挥退了人,柔声问:“夫君,你为了一个期许姑娘,让自己到如此境地,心里当真甘心吗?”
刘佑深神情复杂,母亲葬身火海,当年的事也浮出水面,妹妹又要去和亲,他一时接受不了,刚好在酒楼里碰上了期许姑娘,她的宽慰让他心里舒坦了许多。
有一便有二,这一来二去的,俩人熟识起来。
“事情都发生了,期许也怀了我的孩子。这世子之位不要便不要吧。”刘佑深气恼地道:“如今朝中那些人都想要大哥去做世子,大哥想要就拿去,指不定他正巴望着呢。”
看着他这模样,穆依柔心里挺失望的,既不甘心,便应该要有所行动,却只是嘴皮子动动:“大哥与你兄弟情深,也为了以示他对世子之位并无想法的决心,便想搬出去住。你却还怨在大哥身上。”
“我”
“我跟大嫂聊过,他们是铁了心要搬出去的。大嫂说,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
“大嫂真这么说?”刘佑深心里微暖。
穆依柔点点头:“母亲的事,你以为难过的只有你呀,你莫忘了,大哥才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人,连堂堂王妃的位置都是别人的算计,也难怪大哥无意于世子之位。哎,不说大哥了,不管如何,你现在是世子,想办法保住世子之位,才是正事。”
“依柔,你在意世子妃之位吗?”
“你这话问得多傻啊,自始至终,我在意的只有你这个人。”是真的傻啊,他这个人本身就是由身份,学识,地位而成的呀,她在意的是他的全部,又怎可能只因为一部分而嫁他呢。穆依柔在心里苦笑了下。
安泰院。
看着大孙子和大孙媳妇告退后,老王妃和端王好一会没说话。
“行了,既然偃之他们已然决定搬出王府,便随了他们的意吧。”老王妃道。
“是,母亲。公孙尚书那里,不管儿子赔了多少礼说了多少好话,也不松口,母亲可有什么好办法?”端王这几日消瘦了不少,面庞体形看起来越发清瘦。
老王妃闭闭眼,睁开眼时道:“既无办法,那便顺其自然。”
端王愣了下:“母亲此话何意?”
“有些事现在不知道,十天后,一个月后,或者半年后就知道了。”老王妃意味深长:“时候不早,你身子未好,去歇息吧。”说着起身,在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内屋。
端王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日都在陆家,这亲戚一走又热闹了起来。
陆忱穿回了以往简朴的素衣,在陆家,她和陆忱都只是陆家三郎和三娘子,穿回符合他们身份的衣着。
定安,小虎都回来了,小虎是天天带着弟弟野,照大嫂的话说,一个过年,就把书生礼仪都抛到脑后,又野回来了。
最让沈婉青意外的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