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啊。”老鸨目露凶猛,“竟然敢伤了恩客,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知道利害了。”
沈婉青不为所动,将手中的耳坠子丢在地上,收拾了一下发丝和衣裳,上前施了一礼:“这位妈妈好。”
老鸨拧眉。
“请问妈妈,我这是在昭城的哪间青楼啊?”
老鸨没说话,冷冷看着她,心里有丝不太好的预感,她这楼里也不乏有朝廷犯罪的官眷,可进了这里,还没有一个人像眼前这个女人如此镇定的,不像一般人家的小娘子。
“这位妈妈,我是永宁街益生堂的掌柜,伯爵府贺娘子是我大姐,我父亲沈正平是当朝三品的吏部侍郎。”
老鸨心中一紧,这个老牛,还真是给她找了个麻烦:“就凭你区区这几句话,以为我会相信?”
“信还是不信,妈妈可以去查。我的身份如何不重要,我如何来这里的,也不重要,”沈婉青走向桌子,坐了下来,又为自己倒上盏茶,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重要的是,我家人很快会找到我。更重要的是,我是益生堂的掌柜,这位妈妈,楼里的姑娘们要是生病抓个药什么的,不妨去我药铺里抓药,我还可以给姑娘们减价。”
“什么?”老鸨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沈婉青看了自己与大门的距离,起身,一边佯装打量周围,一边镇定自若地笑着说:“怎么样?””
“你可真有意思。不哭不闹不害怕,还跟我谈生意?”
“不管是开青楼,还是铺子,都是为了赚钱。”沈婉青此时离门口只有一步之距:“我要是能一天让妈妈赚上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老鸨眉心一动,下一刻,愣住,只因这个女人突然冲出门给跑了:“敢在我面前耍心机?去给我追回来。”
沈婉青冲出门,大喜,外面如她所想那样没有打手,既然把她放在了这样的一个房间里,那这儿应该是迎客的地方。
她自报身份,是让老鸨有顾忌,再说生意的事就是让她放松警惕为自己逃跑争取时间,可在她争取时间之时,万一老鸨下定决心要灭了她呢?
她这样的身份,来到了青楼里,她怕老鸨会认为灭口省心些。
赌不起啊。
虽然还有些脑震荡的迹象,体力已经恢复,也是多亏了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慢跑和锻炼,每天喝养生茶。
“让开,让开。”
“怎么撞人呢。”
沈婉青跑下楼,看见打手已经悄悄守在了大门口,身子一闪,躲进隐秘处,一时倒还真是无计可施,看着富丽堂皇的装饰,整个厅子只点了几盏手肘般大的烛火,却因为好几处用铜镜作为装饰,亮如白昼。
这么多客人,看这样子,已经是晚上了。
陆忱肯定在找她,她只要再坚持一下。
“她在那里。”打手发现了她。
被发现了,沈婉青跑进了一侧的游廊,不少男客都搂着人往这里走着,估计里面有什么表演,果然,几步外有个小楼,让人惊喜的是,这小楼二楼有凭栏,楼连着墙,凭栏外面肯定是大街。
这样一想,沈婉青跑得更快了,一进小楼,穷奢极侈,人性荒银之相,简直叫人目瞪口呆。
“拦住她,拦住她啊。”
楼里的打手被骂得反应过来时,沈婉青已经跑上小楼来到了栏杆处,让她失望的是,栏杆外面并不是大街,而是一处宅,没有任何的犹豫,沈婉青直接往下跳。
赶来的打手见状,面面相觑。
老鸨气喘吁吁地上楼,只看见沈婉青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女子。这下好了,她进了贵人的园子里。”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抓她回来,贵人今晚应该不会在园子里。”
老鸨脸都青了:“贵人下过令,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他,哼,这女人也逃不了,里面可是有不少高手在的,进了也是死路一条。”
沈婉青躲进一座假山里,跳下来的时候脚崴了下,疼得很,检查了下,应该没有骨折,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园子,但造在青楼附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倒霉悲崔的。
想哭,憋住,就算要哭也要哭给心疼她的人看。
就在沈婉青要离开假山,外面声音传来:“也没必要时间巡逻得这么紧,能出什么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咱们在这园子里五六年了,也没出过什么事。”
“那倒是。对了,前几次那几个美人,美得真叫得心痒痒,可公子都拒之门外了,你说今天这几个,公子会留不?”
“公子还小,哪能体会到男女之妙啊。”
随着聊天得越来越露骨,声音也渐渐远去。
沈婉青走出去,靠着自己的判断往大门方向走去,这里到底什么地方,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