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四年时间转瞬即逝。
“啪”,空气之中传来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
“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没给你饭吃吗?给老子麻利点儿。”
一个身着血衣、身形干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正手拿一根鞭子,对着一个四岁大小的男童大声呵斥着。
鞭子两尺来长,似是某种的兽皮所制。
受了干瘦中年男子一鞭,男童吃痛之下,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肩上原本挑着的两桶水也因此打翻。
他的背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身上的麻布衣服在鲜血的渗透之下,很快便浮现出几朵血红色的梅花。
男童稚嫩清秀的小脸上煞白一片,但却并未吱声,只是牙齿紧咬,用手努力支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淡淡地看着干瘦男子。
干瘦男子看着男童望来的目光,没由来的一阵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小男孩让其很是不喜,心下有些恼怒,便欲抬手再次挥鞭。
就在此时,男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对着干瘦男子恭敬地说道:“对不起,大人。刚才有尘土入了眼睛,一时失去平衡,还望您大人大量,不予计较。”
“再给老子偷懒,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今天的晚饭你就别吃了,给老子好好地反省反省。”干瘦男子见男童服软,方才作罢,放下举起的鞭子,恶狠狠地说道。
这名男童便是在血刀门生活了四年的陆恒。
在前面的三年半里,他每天吃喝拉撒睡,倒也太平。
可是就在半年前,这名干瘦中年男子的出现,打破了以往的平静。
他叫瘦猴,是血刀门练刀堂十堂的血刀卫。
那天凌晨,天还未亮,陆恒还在熟睡。
突然,哐啷一声,房门被暴力地踹开。
巨大的声响将陆恒和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其他五个孩子瞬间惊醒,随后瘦猴便直冲冲地走进屋中,将一屋六人全部赶到屋外,让他们搬运柴火。
陆恒倒是听话,直接开始动起手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何种境地。
其余几个孩童却是扭扭捏捏,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在瘦猴几个耳光之后,大家也就变得老实起来。
自此之后,每日凌晨都要起床开始干活,直至夜幕降临。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搬运柴火,到现在已经需要劈柴挑水。
虽然斧头和水桶都比正常的尺寸要小上很多,但是对于四岁左右的孩童来说,还是极为吃力的。
瘦猴脾气暴躁,但凡有何不如他意之处,轻则斥骂,不给饭吃;重则皮鞭加身,肉绽皮开。
几人都没少挨他的鞭子。
入夜之后,房间里的其他五人因为白日里太过劳累,此时都已经睡着,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一些轻微的呼噜声。
此时的陆恒却是趴在床上,难以入眠。
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喵——”忽然,房门之外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声。
陆恒闻声之后,艰难地爬下床,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月明星稀,夜风吹动。
陆恒来到木屋后面的林子里。
突然,他的头被一根枯枝砸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节竹筒,从树后面露出身影。
女孩绑着一个马尾辫,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扑闪扑闪的,灵动活泼,甚是可爱。
“双儿姐,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再给我送药了。若是被发现,可是会被重罚的。我倒没什么,被打习惯了。但你一个女孩子,一鞭子下去,可能就下不来床了。别看那瘦猴子瘦不拉几,但打起人来可是鞭鞭见血的。”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女孩,陆恒有些无奈。
双儿听见此话,眼睛眯成两弯月牙,嬉笑着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是偷偷跑过来的,不会有人发现。你的伤口若是不上药的话,怕是得十天半月才能恢复。”
陆恒听着双儿口中的关切之语,心中一暖。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双儿是唯一一个让陆恒感受到一丝温暖的人,哪怕是这具身体的父母,也并未让他有这种感觉。
不知为何,自从两人见过一次之后,双儿就老是在他空闲的时候围着他乱转,这也让陆恒枯燥乏味的生活多出一丝乐趣。
“那把药给我吧,你自己赶快回去睡觉。”陆恒担心此事被人发现,会给双儿带来不好的后果,于是便伸出右手,轻声说道。
“你的伤口在后背,你自己怎么上药,还是我来帮你吧。”双儿打掉陆恒的右手,不依地说。
说罢她便动手去解陆恒的衣服,陆恒见此情形,赶紧后退一步。
“小姑娘家家怎么可以动手脱男孩子的衣服,不知道害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