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唤，一声回应

两人的情感交织在这片空间，诸多情绪来回起伏，待得平静，狐妃率先开口道：

“来，别站着，来娘房间里，我们慢慢说！”

……

烛火通明，那股暗香随着屋内光明烟消云散

川子和狐妃同坐一桌，看着自己的母亲，似熟悉，似陌生

熟悉的是血脉同宗，陌生的是太久未见

“娘，你贵为陛下妃子，为何不能经常来看女儿？”

“妃子？娘在众妃子中，可排不上名号，仅仅是末位，如果不讨好陛下，我们家族如何能在这偌大北国屹立？母亲也不想这样，可……”

“又是为了家族，但你知道家族内那些人怎么看我们吗？他们只对资源、对名誉感兴趣，丝毫不在乎我们过得是否开心快乐，过得是否如意，也从不过问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一听到家族，川子不满情绪瞬间涌出

“唉，你还小，你不知道要想在这北国生存，家族要想繁荣昌盛，得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和代价”

“我知道，我怎会不知道，当初为了把我送给北梦公主，为了讨好北梦，爷爷特意去了南海一趟，为了那颗蓝红玛瑙，爷爷重伤死在了南海蛟兽的爪下，我至今还记得爷爷给我说的……”

——北狐家上任家主：北狐山

“小川子，乖，你今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走向何方，怎么走，都得你自己决定了！”

……

“我的童年，其它的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爷爷在时的那些快乐、那些枫叶、那些蝴蝶，我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爷爷说过，我的路，我自己决定”

“可为什么，你们要帮我做决定，安排我的人生，操控我的生活；我在哪，我做什么，都得听你们的，我自己的人生难道我自己不能做主吗？”

川子一连串问出了这些年的种种疑惑

狐妃看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道：

“我们何尝不想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谁又愿意在这红尘为他人而活着。可是女儿啊，这世间的美好，人人向往的自由，都是得靠实力来换取的！”

“谁的实力强，谁就能决定一个家族的兴衰、谁的实力强，谁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谁的实力强，谁就能主宰这世界”

“北狐家、我们娘俩，有改变这一切的实力吗？没有”

“但我们活着，生在北狐家，是不是应该为了家族的强盛出一份力？家族强大了，有了话语权，我们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狐妃语重心长的说着，无奈夹杂着无力

“你看，娘在这北国皇宫，算得上什么？我们的无助，不是我们独享的，这种感觉，甚至连九大王族都会有”

“女儿啊，我们身为女人身，又能做得了、改变得了什么呢？”

……

看着自己母亲，川子眼眶难免湿润，可她绝不认可这种说法

“如果我们活着，是为了家族，至少家族值得我们这么做”

“可是母亲，家族的人，值得我们这么做吗？”

“如果我们活着，是为了别人，那我们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你为了家族、为了我，在皇宫内低三下四，求得陛下恩宠，为家族谋利，为我谋一条出路，可你有没有想过，家族的人尝到了甜头，只会越要越多，索取无度；而我，不一定喜欢你替我求来的生活”

“如果这一切最后都变成压力和笑柄，面对家族，你会不会觉得无力？面对我的叛逆，你会不会觉得心寒？”

“若付出自己的一切，最后还得不到相应的尊重和回报，那么，这些年的付出，值得吗？”

“我们的奉献，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成为家族那些人的垫脚石，牺牲我们，成就他们？”

面对女儿这不好反驳的话，狐妃一时间语塞，这些道理，自己何尝不知，可即便知道，就能改变了吗？

“女儿啊，你的这些情绪，最后会害了你，这世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改变不了，只能去适应”

“呵呵，若我偏要改变呢？我不愿像你这样去求得男人的愉悦，而被赏赐一点点甜头”

“是的，这世界一切都靠实力，靠自己的双手。若我说，待我成人，便要打破这可笑的秩序，掀翻这所谓的男权国度呢？”

“你，住口……”

——屋外一女声

“狐妃大人，陛下传您侍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