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旁观一场,见他骂完了便上前道:“今日老爷回府喜事一桩,莫要坏了兴致,午膳好了,便先用膳吧。”
祝太傅回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听夫人的。”
祝母一笑,转身拉着他在桌前落座。
祝子丰正欲坐下,就听祝太傅冷哼一声。
他咬牙忍着,让出位置:“妹妹请坐。”
云渠含笑点头:“多谢大哥。”
祝归荑轻咳一声,以帕抵唇,掩住下半张脸。
如祝母之言,午膳极其丰盛,且大半都是祝太傅爱吃的,后者吃了几日牢饭,此时瞧见这一大桌还真有些感动。
团圆和乐的一顿饭只有祝子丰吃的憋屈又难受。
甚至都是云渠先动筷后他才被允许动。
膳后,祝太傅留在正院歇息,其余人告退。
出门后,祝子丰看着云渠,目露厌恶:“二妹妹不在府,这才叫你鸠占鹊巢,享受了本不属于你的宠爱,你别得意,待二妹妹回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云渠对他笑了笑,慢步走上前来。
“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怕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祝子丰气红了眼,立即就要还手,却被云渠脚下一踢跪在了地上,双手也被反剪,一时整个人动弹不得。
“鸠占鹊巢不是这么用的。”云渠含笑的声音响起,“大哥寒窗苦读十年,习武练功十年,竟都不及妹妹我一半,果然如父亲之言,废物极了。”
“祝云渠!!”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
云渠始终含笑:“见我如见父亲,大哥对父亲的吩咐竟转头就忘,毫无孝悌之心,我只能替父亲教导你一二,省得还要劳累他老人家费心管教你,也免得日后大哥再不将父亲放在眼里,平添不孝之名。”
祝子丰脸色铁青,被扇红的脸上满是屈辱,却再不敢如方才般放肆骂人。
欺软怕硬是他的本能。
云渠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这大哥是扶不起来了。
她叹了口气,思及还有要事,便只卸了他两只胳膊长记性。
正院门前瞬间传来一道哭嚎惨叫,震惊无数飞鸟。
云渠亲自扶他起身,为他整理好微乱的衣襟,柔声开口:“今日代父教子实为无奈之举,大哥切要记住,日后谨遵父亲教诲。”
祝子丰咬着牙不敢说话,一旁的小厮忙扶住他,不待他说什么就一溜烟儿跑了。
“大姐姐好身手!”
一直在旁瞧着的祝归荑拍手称赞,目露崇拜。
云渠转头看她,笑吟吟开口:“近日事多,三妹妹可吓着了?”
祝归荑随她一边走一边道:“父亲入狱时的确吓着了,但转念一想,还有大姐姐在,归荑便不怕了。”
“我总会护着你们的。”
祝归荑眼神一动,试探着挽上她的手,见她毫无拒色,顿时笑逐颜开。
“往日我性子沉默,竟与姐姐生疏不已,姐姐若不嫌弃,日后我可能多亲近你一二?”她眼巴巴看着云渠,忙补充道,“我很懂事的,绝不会打扰姐姐,只要能看见姐姐就满足了。”
她一双大眼睛极是水灵,里头满是期待。
云渠偏头看她,戳了戳她弹性十足的萝莉脸,笑眯眯回道:“当然可以。”
“谢谢姐姐!!”
祝归荑眼睛亮极了,挽着云渠的力道又紧了三分,十足亲近模样。
两人说笑片刻,到了分岔路口,祝归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待云渠回到院子后,司墨这才懵逼开口:“我才离府几天,三姑娘就这样……活泼了么?”
云渠坐下喝了口茶:“她是个聪明人,从前因府中形势不明,只能独善其身,降低存在感,而现在邓姨娘已死,祝念安不成气候,她自然敢冒头了。”
从在前院暗戳戳给祝念安上眼药开始,云渠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祝归荑有脑子没坏心,她当然乐意亲近。
“可如此行为,未免太过势利。”司墨皱了皱眉,“姑娘当真要接纳她么?”
“有何不可?”
谁会不喜欢小绿茶呢。
见司墨不太赞同,云渠道:“趋利避害是人本能,她中立只为自保,如今愿亲近于我也为自保得利,这并没有错,作为姐姐,我本就该护她三分。”
司墨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姑娘变得……越来越善良了。”
云渠笑了笑。
祝归荑只是个在后宅挣扎求生的小姑娘罢了,若没点心眼,只怕人早就没了。
即便原书中,她也从未主动害过人,最终被祝念安以联姻为名嫁出去也并未自怨自艾,反乐观向上地经营自己的生活,云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