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有人暗探大理寺监牢,欲灭口祝太傅(1 / 2)

许正并未坚持多久,没被审几把就卖了祝太傅,直言后者曾以官位威胁他用旁的死囚换下邓姨娘。

大理寺直接将结果上报给了正元帝。

彼时早朝未散,金碧辉煌又异常肃穆的金銮殿上,百官都听了个真切。

御史中丞气怒不已:“蔑视律法!以权谋私!祝太傅与顺天府尹狼狈为奸,臣恳请皇上从严处置!”

镇北侯则对大理寺卿道:“威逼利诱总有证据所在,若仅凭许正一面之词,恐难定罪。”

“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舍不得邓氏赴死的人么?”杜学士冷声接话,“一个出身不堪的女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姊,若非祝太傅美色当头包庇于她,难不成还是她那刚及笄的女儿本事通天保下生母么?”

“杜学士博古通今,不知断案皆凭证,而非凭空臆测么?”

“合理的推测亦为断案之需,已有许正供词在前,邓氏亦为人证,大理寺定罪何错之有?反倒是镇北侯一意为女婿争辩,妄图混淆此案,其心可诛!”

镇北侯毕竟是武将,嘴皮子比不过文官,只能定声开口:“本侯女婿为夫为父或许一言难尽,但他为官清正,绝不会知法犯法,以权谋私!”

杜学士嗤笑一声。

“行了。”上首的正元帝捏了捏眉心,“不知诸位爱卿如何看?”

闻言,底下以杜学士为首一派主张严惩,镇北侯一派则怀疑此案疑点重重,不可草率结案,还有御史台又喷祝太傅为官不仁,又主张彻查此案。

正元帝没犹豫多久就点头开口:“镇北侯言之有理,此案尚存疑点,便命二皇子主审此案,大理寺协同深查。”

不学无术的二皇子和严肃公正的大理寺,这搭配令不少人眼前一黑。

大理寺卿眼前一黑再黑。

还有人松了口气——至少不是穆庭和三皇子。

若真是这俩主审,太子的未来岳父晚节不保事小,只怕连底裤都要被扒光,甚至太子本人都要沾上一身腥。

二皇子压根儿没来上朝,圣旨还是御前总管去二皇子府宣的。

而早朝上的事也渐渐传了出去。

几个皇子在金銮殿上装得人似的,对此案一言不发,私底下的小动作却跟蜈蚣腿一样各有各的忙。

太子的人频频接触大理寺,还妄图施压,三皇子将太子岳父以权谋私的消息传得满天飞,还百般阻挠太子的人动作。

就连四皇子在外喝酒时都直言祝太傅如此狂悖,身后必有高位之人纵容。

——若是太子有身份证号,都不必辛苦他说这么多话了。

短短一日间,祝太傅本就狼藉的名声臭不可闻,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祸害。

司棋担心事态不受控制,不由问云渠:“姑娘,我们可要现在放证据?”

云渠还坐在榻上看书,闻言道:“父亲才过了一日牢狱之灾,太短了。”

“……”

司棋慢吞吞点头:“您说得也是,是该好好磨磨老爷性子的。”

“想来他如今还成竹在胸,觉得自己清者自清,母亲定会请外祖父助他洗刷冤屈。”云渠想了想,“这样说也对,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一日的时间,还不足以叫他认清处境,认清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危在旦夕之时,在他认定此生到头、再无转圜的那一刻,对他施以援手,救他于水火,如此才更刻骨铭心。

他这种惜命又极怕声望权势远去之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感觉。

更不会再忘了她云渠。

“过了这一关,他就会是我顶天立地的好父亲。”她轻声开口。

司棋重重点头。

又是一夜月黑风高。

初冬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云渠照例练过功后就继续看起了书,司棋默默将烛光移去她身侧,照亮书籍。

“奴婢觉着这几日越发冷了,应嬷嬷信中说这两日回来,不知能不能尽快些,若再耽搁几日只怕更冷。”

云渠算了算时间:“后日就能回来了。”

应嬷嬷是原主的奶娘,对她视如己出,前些日子带儿子回乡祭祖,日前才寄了信说回来。

“是呢,应嬷嬷带了好些吃食,我倒有些馋了!”司棋轻笑。

云渠一边看书,一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夜半之时,正在司棋想劝着云渠先去睡的时候,外头终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司棋忙去开门。

陆一匆匆进门,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不出姑娘所料,今夜有人暗探大理寺监牢,欲灭口祝太傅,造成畏罪自杀假象。”他快速开口,“依姑娘之言,属下给了祝太傅解毒丸,随后当着他的面,用化骨水将刺客尸体融为了一滩血水,太傅似被吓到。”

化骨水是云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