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她下意识挣扎起来,脑袋一下沉水一下奋力扬起呼吸,“祝……你个毒……啊——”
云渠含笑注视湖中,缓缓为她纠错:“韦妹妹喜欢我二妹妹,为她考虑为她出头没有错,却不该使这等下三流手段诬陷,如此……你与恶毒的我又有何区别?若决意陷害,自该做足全戏,你若身体无碍,岂能突出我心肠恶毒?你心中早有计划,更不该向我透露底牌,反被我坑下湖,偷鸡不成蚀把米……韦妹妹,无论做什么,都该做到极致,以假乱真,哪怕只是演戏。”
“救——救……”
“你虽蓄意诬陷于我,我却并不怪你,只望你牢记今日教训,下回必要出手果决,也莫要在对手面前露出破绽,反害了自己。”云渠轻轻叹道,“毕竟,下回可没有我这样贴心的姐姐,能不计前嫌,手把手教你了。”
“救、救……命……”
云渠一番话说完,随即话头一转,真心赞道:“不过你为助人愿牺牲自己安康,勇气可嘉,虽误入歪道,但助人本心无错。”
她说话的功夫,司墨司棋已经四下喊人了,韦婉安排的小丫鬟也慌张跑去了远处叫人。
而湖里的韦婉被沉重的棉衣拖着,似是快支撑不住,即将沉下去。
见状,云渠立即跳下水,迅速往她身边游去。
韦婉已经半醒半晕,似察觉到身边有了支撑,下意识紧紧攀附而上。
云渠将她脑袋拉出水面,随即毫不费力地抱着她往湖边游去。
短短片刻间,已有无数人往这边奔来,宾客们也被这动静惊动而来。
“快!”匆忙赶来的靖安伯夫人焦心不已,“快下去救人,会水的都下去救人!”
纵然焦急她却始终留有理智,只叫丫鬟嬷嬷下水,家丁小厮是一个都不许下去的。
云渠远远瞧见有人下水,抱着韦婉快到湖边时,似乎体力不支,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靖安伯夫人见状,忙叫嬷嬷们接应。
半晌后,两人终于被救上岸。
一旁的丫鬟们忙上前为她们擦拭头发,披上披风。
云渠避开她们,动作迅速地将韦婉平放在地,为她做起了心肺复苏。
韦婉吐出几口水后,终于悠悠转醒。
看到云渠脸的一瞬间,她迷糊一瞬,随即眼神迅速变得憎恨:“毒妇!你竟敢推我下水?!”
云渠一愣,随即苦笑一声:“韦妹妹这又何苦……”
“你敢做不敢认?!”韦婉强撑着坐起身,狠狠瞪着她。
“婉姐儿莫要胡言!”靖安伯夫人喝止她,“你不慎落水,是祝大姑娘救你上岸,岂可冤枉好人?!”
斥罢,她想叫两人先去更衣歇息,韦婉却坚持要说个明白。
“母亲不信我?!是她推的我啊!是她害我落入寒水,你不要被她装模作样骗了!”
“住口!”靖安伯夫人厉声开口,“若真是祝大姑娘推你入水,方才四下无人,她大可一走了之,何苦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救你?!从前你屡因祝二姑娘对她恶言相向她都未曾怨怪,缘何今日在我靖安伯府地盘上却推你下水,平白惹一身腥?蠢货!被人当枪使都不自知!”
韦婉被她骂得脸色发白。
“正是,没见方才祝大姑娘都快脱力了?饶是如此,她也紧紧抱着韦姑娘不放手,可见其纯善之心啊。”一位夫人随之开口,看向韦婉的眼里微有鄙夷,“没见过这样冤枉救命恩人的。”
“祝大姑娘刚上岸时连披风都来不及披,立即就为韦姑娘清腹中湖水,寻常仇人哪能如此细致体贴?陷害也不找个旁的借口!”一位姑娘讽道。
左都御史夫人也问道:“韦姑娘说祝大姑娘推你下水,可有证据?”
“有……咳——”韦婉一边咳嗽一边忙道,“有人看到!”
方才被她安排在不远处的小丫鬟上前,抖如筛糠:“是……是祝大姑娘推姑娘入水的。”
“放肆!”
靖安伯夫人眼神如刀般刮向她:“你是何处的丫鬟?方才在那里做什么?为何四周空无一人,独你在此逗留?是谋机窃我府中财物,还是婉姐儿是你推下水的?!”
面对握着自己卖身契的当家主母,小丫鬟惊慌不已,立即就卖了韦婉:“夫人饶命,奴婢不敢窃财,不敢害大姑娘,是……是大姑娘叫奴婢候在那里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她没说韦婉到底是如何落的水,但真相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陷害救命恩人的锅被稳稳扣在了韦婉头上。
她头脑当真简单,如此拙劣之局,在场浸淫后宅多年的主母们哪能看不分明?
堂堂靖安伯府,下人们总不会任由云渠使唤离开,那便只能是韦婉贼喊捉贼。
只是她实在不聪明,特意支开了所有人,却留了个胆小又不忠的小丫鬟,本是意欲落水陷害云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