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安有些心动,却摇了摇头,“长公主求子,臣子怎可一道,若是长公主觉得抢了她的……算了吧。”
“夫人如今是公主眼前红人,又是她的恩人,只是一道平安符罢了。公主根本不会在意的,就算不看夫人颜面,侯爷大胜归来,也要给您面子的。”
祝采薇几句话,让桓安眉头舒展开。
是啊,他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才有这些皇子公主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求一道平安符罢了,又有何不可?
寺里蒙蒙细雨飘洒,雨势渐大。
侍女们护着周嘉凝和谢明姝进了内院的佛堂避雨。
“明姝,今日本宫还是要同你道歉,毕竟那是本宫的小姑子,她言语无状,冲撞了你,真是对不住你。”
周嘉凝歉然。
“公主何出此言?明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看向长公主,有些打趣道:“公主千金之躯,为夫君做到如此份上。平阳侯世子真是好福气。”
身边没了别人,谢明姝说话也大胆了起来,长公主粉面上浮现红晕,“我与夫君举案齐眉,为了他,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倒是你……”她想起今日见到的桓安,不悦道:“永安侯真是不像话!你守着家宅五年等他回来,他倒是在边关娶妻生子了!”
长公主提起来就不满,“这样的男子,薄情寡义,怎配得你这样一位贤良的好妻子?”
谢明姝一愣,眼神柔和的看着她。
这话,也就只有她敢说了。
上辈子她被千夫所指,外面那些官眷们说她走了狗屎运才嫁进侯府,说她淫贱善妒,活该被欺压至死,从未有人站在她这边考虑过。
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有长公主会说,桓安根本配不上自己。
长公主看着她怔怔的神情,心中怜惜的拍拍她的手:“明姝,需要的时候,尽管和本宫开口。”
有她这句话,谢明姝心中愈定。
公主是皇家人,很多事,做起来才会更方便。
她并非刻意设计和公主相遇,却有此机遇。
皇家。
谢明姝想到这,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佛像,忽而想到,这里是千佛寺,桓容从小生存的地方。
周嘉凝是他的姑姑,也许会知道什么。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谢明姝方才问她:“公主,听闻宫中的七皇子就生活在这里,如今还在么?”
“这种秘闻你竟也知道?”周嘉凝愣了愣,却不避讳,“本宫少来这里,只在十年前见过他几面。”
“七皇子为何会来这里清修呢?”谢明姝很好奇。
“我这个侄子命不好。圣僧说他天生杀戮命,恐起祸端,因此,他不过两岁,就随他的生母被送到这里静心清修了。后来,他母妃郁郁而终,他又不受宠爱,皇兄从未来看过。”
周嘉凝对他不算熟悉,这些消息,只要细细打听也会知道,所以她便都说给了谢明姝听。
谢明姝暗自唏嘘。
孤苦伶仃,年幼丧母,父亲不闻不问,身为皇子却在山中长大,其中苦楚可想而知。
他那时还是个孩子。
脑海里滑过桓容俊美清冷的容貌,那双暗藏风暴的眸里总是有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难怪,上辈子桓容登上那个位置之后肆意捉拿官员下狱问斩,搅得朝中腥风血雨,原来也是环境造就。
却不知,他是如何改换身份混入侯府,甚至让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毫不怀疑,而皇家,也像是默认他失踪了一般。
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月,行走自如,又怎么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明姝只觉得他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周嘉凝好奇地问。
谢明姝摇了摇头,“只是听父亲谈起过,如今朝中局势多变,有时候……难免提及。”
周嘉凝恍然大悟,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道,“朝中纷争忌讳站队独大,明姝,你要谨慎,你家侯爷更要小心。若是真的祸起萧墙,你当断则断,你的平安,本宫更加在乎。”
谢明姝心中有些感动,福身下去,“妾身也有心愿,公主亦要平安幸福。”
“永安侯夫人。永安侯在门外等您。”侍女进来通报,谢明姝朝周嘉凝行礼,出了门,就看见桓安难看的脸色。
他站在屋檐边候了半晌,雨水顺着头顶滴下来,整个人都淋成落汤鸡了。
他不能直接进去,竟然还要通传,才能见到谢明姝,这像什么样子!
他堂堂侯爷,进不了这佛堂,谢明姝是因为自己,才能成为侯夫人,不然又怎么可能能得公主青眼?
祝采薇也没好到哪里去,跟着桓安淋得狼狈。
“侯爷有什么事吗?”
谢明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衣裙一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