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为何如此喜悦?”
桓文泽参加完诗会,回来时脸上尽显春风得意。
碧心柔顺妩媚,贴心地抚上他的腰间,为他更衣解带。
桓文泽执着美人的手,在她的粉颊上啄了一口,碧心娇羞地低头,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衣衫半褪,柔媚的风情勾得桓文泽爱不释手,正要一亲芳泽,碧心纤长的手压在他的唇上。
“世子,您还没告诉心儿,所谓何事高兴呢?”
桓文泽笑了起来。
“我今日在诗会女眷处,看见了步家小姐步芝儿。”
碧心心头一滞,猛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她打听的事。
这个步芝儿,不正是侯爷和夫人给桓文泽物色的正妻吗?
桓文泽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
“原以为是个无盐女,不曾想容貌尚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性子温柔娴静,看起来便是贤惠之人。”
桓文泽爱怜地抚摸着碧心的手,“娶这样的人进来,她定然不会容不下你。”
他是为碧心打算了,可碧心的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
主母进门,她就不再是桓文泽房内身份最高的女人。
那步芝儿家室这样好,她才不信会容得下她!
只怕进门后不日就要将自己打发了出去!
碧心不是蠢人,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能依仗的不过是桓文泽的宠爱。
而如今,步芝儿还没过门,桓文泽就对她交口称赞。
“想来这位步姐姐,是很好的了。”碧心垂下眼眸,眼角却划下泪珠。
桓文泽一怔,“你这是怎么了?”
“世子,心儿只是害怕,有了妻子,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桓文泽百般心疼将她拥进怀里,“怎会?她能进门,那是因为我需要一个正妻摆着!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个。”
“心儿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只求世子不离不弃。”
碧心眼底泛着泪光,手指抚摸上小腹上,微笑,“世子,心儿也有一大喜事……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桓文泽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他一拍脑袋,“这就去告诉父亲母亲!心儿,你等我!”
入夜。
正堂。
“不行!这孩子不能留!”
桓安听完全无桓文泽想象中欣喜的反应,反而面色阴沉的连声反驳。
“这是为何?”桓文泽一下子就急了,“父亲,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我最爱的女人怀上的亲骨肉,也是您的孙儿,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
桓安冷着脸,“若是正妻之子,我当然喜爱疼惜,可这却是你的妾室所出,你尚未娶妻,就先有了庶子,要是传出去,哪家姑娘还敢嫁给你?”
桓文泽一噎,眼神躲闪起来。
“泽哥儿,若被步家得知,这婚事就结不成了。”
谢明姝劝道,“外边风言风语,于你的仕途也不利。”
桓安深以为意,“你母亲说得对,泽哥儿,你还要不要你的前途和正妻了?”
桓文泽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和不愿,两边他都想要,都不能舍弃。
“孩子是无辜的!”
一身红衣的祝采薇未经允许直接闯了进来,越过几个老妈子,在桓安身边坐了下来,姿态犹如女主人。
“你怎么来了?”桓安蹙眉,心中有几分不悦。
祝采薇满脸焦急,“安郎,我实在着急,这孩儿可是安郎的骨肉至亲。”
“那也是就是我的家人,怎可看着无辜生命被磨灭?”
桓安眉头一松,不由得有些感动。
他偷眼去瞧谢明姝,见她神色无异,顿时松了一口气。
暮雨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祝姨娘,你是说,我该把孩子留下吗?”桓文泽仿佛抓住了主心骨。
祝采薇满脸痛心,“当然!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怎可牵扯一胎儿身上?这孩子来了就是缘分。”
桓文泽看向她的眼神都在发光,祈求地望着桓安。
谢明姝抬眸。
“祝姨娘此话倒是有趣。一会说这孩子不过胎儿,不该被牵扯,一会又说他是一条性命,不能毁灭。”
“那他到底算胎儿,还是生命?”
祝采薇大义凛然,“不管是什么,都是侯府的孩子!夫人,这孩子与您没有血缘关系,却也求您高抬贵手吧,给他一条活路。”
说完她一副全然替桓文泽考虑的样子说:“泽哥儿,左不过现在才刚怀上,只要瞒着那步家,等人娶进来了,便是不认也要认了。”
“泽哥儿身为侯府世子,身份高贵,那步家小姐也不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