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文尧习武之人横竖不怕这个,甚至没求饶,听话的一转身便去了祠堂。
桓安扶额,觉得这几个孩子无药可救,便迁怒谢明姝:“你只晓得惯着他们,看看他们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谢明姝心下冷笑。
上梁不正下梁歪,桓安自己怎么不说是他的孩子骨子里就带着卑劣呢?
她嫁过来不过四年,现在居然全怪到她这个继母身上。
不过她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我不说’的模样,只道:“侯爷说的是,是我这个继母管教不善。”
“侯爷明鉴,这可不关夫人的事!”
暮雨出声替谢明姝辩解:“泽哥儿要娶花魁,夫人严管为此还跪了祠堂。雪姐儿的事,夫人更是差点被下药失了清白!至于尧哥儿失手打死人,夫人也是刚刚知道此事啊。”
桓安被一语惊醒,深觉自己又错怪妻子,却又拉不下脸道歉,只拉了拉她的手以作安慰,便匆匆离开回了蘅芜院。
他来到祝采薇处歇下,却一言不发。
祝采薇瞧他面色如晦,便问道:“安郎何事烦恼?”
“身边这些长大的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泽哥儿不思进取,一心要娶花魁,二姐儿举止粗鄙,行事狠辣,折腾的家里鸡犬不宁,如今老三回来了,手上却带着人命,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桓安想起来就烦。
“没能教诲好子女本就是嫡母的责任,你作为主君怎能为这些小事烦忧?”祝采薇话里话外都将矛头指向谢明姝。
桓安闻言想起暮雨的话来,摇头道:“谢氏管教的很好,只是终究是继母,有些话不方便说。大抵是我这个父亲几年没在家,才纵的他们如此无法无天,如今我回来了,定要把这几年缺失的管教通通补上。”
祝采薇勉强笑了笑:“安郎说的是。”
第二天,桓安就安排人把桓书雪送去家庙,又几番训斥,强令桓文尧去家塾里去读书,又时常询问桓文泽功课,督促其上进。
谢明姝特地打听来桓安的动向,知道他最近一心扑在三个孩子身上,无暇顾及这边,就找机会出了门。
她先拿着师傅嵇甘给的令牌去了回春堂,换了一身闲散的富贵公子哥打扮,便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千娇阁。
她身材高挑,样貌刻意伪装修饰过,倒也不显女气,反倒清俊挺拔,风度翩翩。
甫一进去,惹的不少人纷纷侧目,更有几位花娘争着凑了过去。
谢明姝搂着俩上了楼上包间,坐下后让她们去叫老鸨。
“这位公子好面生啊。”老鸨笑嘻嘻的迎上来,见她把姑娘们都打发走,便熟络问道:“是伺候的姑娘不满意么?”
谢明姝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烦请妈妈为我寻一位绝色女子,不拘什么价格,但一定要是身家清白,知情识趣的。”
说着挥了挥手中的金锭子,放进老鸨手中:
“这个就算是本公子给的定钱!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哎呦!”老鸨欢喜极了,面皮皱的像个菊花,忙不迭答应下来。
谢明姝知道,以桓安的心性,一般的庸脂俗粉竟然入不了眼,想要与祝采薇相争,必然得是极品才行。
她不欲多待,交代完便要离开。
刚出了包间门,却见一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处路过,那人折扇遮脸,一身气质清冷脱俗,更带着平日少见的冷淡疏离。
谢明姝看不清他样貌,心底却有几分肯定。
是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