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从描金香炉中淡淡飘逸而出,浓重的檀木香气使人有些昏沉。
男人伸出惨白到透明的手指,探入面前的檀木盒子,捻出一粒莹白如雪的药丸,饶有兴趣的研究着。
他身后,层层叠叠的背青色的纱帐掩着床上女人的模样,她像是深陷于噩梦中,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额头上冷汗津津,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
正是谢明姝。
流火敬畏的看了眼谢明姝,恭敬道:“主子,这药丸确是万全丹不错,但只有最外面一层是真的,里头就是市面上再普通不过的止咳甘草丸。”
“哦?”听闻真相的桓容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以谢明姝的性子,即便真的有万全丹,也不会傻到拿其去讨好沈老太太。
如此大费周章,想来也是提前预料到会被人刁难。
桓容越发觉得床上的女人有意思。
主仆二人交谈着,声音却影响到了床上人。
谢明姝皱了皱眉,随着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的药效也渐渐强烈起来。
眼前又开始天旋地转,身上也如置身火炉般热得发烫,她咬着唇,刻意压制着身体的反应。
“醒了?”男人的声音如听泉泠音,极为动听。
谢明姝挣扎着坐起身来,看见男人端坐在自己对面,正慢悠悠的饮着茶,谢明姝看的有些渴。
他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纱衣,手上的佛珠一轮一轮地轻捻着,因病而孱弱的身形与俊美苍白的面孔也挡不住他眉宇间的高洁慈悲,像不染尘埃的佛子,也愈发……激起人想引诱他同坠深渊的欲念。
不、不对劲,她怎么会对这个恶鬼产生绮念?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谢明姝狠心咬破舌尖,趁着这短暂的清明,她四处张望着屋内的陈设,片刻锁定了那两株兰花。
难怪药效发作的这么厉害!
“那两株是依兰花吧?快……快拿出去!”
依兰花有使人动情之效,遇上春药,更撩拨着她理智的那根弦。
桓容长睫如羽,端坐在案前,盯着指尖的半颗洁白丹药,缓缓开口:“这药嫂嫂是从何处得来?”
谢明姝定睛一看,正是他送给沈老太太那粒包皮丹药,竟然到了他手里。
谢明姝一时悚然。
能从沈老太太那不动声色的把药拿过来,只怕桓容的能力比她想的好药强,这满侯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又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倒是自己,掌家这么久,居然连谁是桓容的人都不能确定。
见她不说话,桓容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棕色丹药,道:“那嫂嫂可认识姬无名?你若是同我说实话,我便将这枚解毒丹交予你。毕竟身上中了春药……不好受吧?”
谢明姝死咬着唇,踉跄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直奔桓容而去。
自己绝对不能暴露出师父的身份,只要排除这依兰花的影响,她便有余力从这里出去找师父。
流火以为她要对主子不利,还未出手久看见桓容看着自己眯了眯眼。
流火像猫被抓住了后颈皮,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却见谢明姝脚步一拐,抓住桓容身边的依兰花,推开半掩的菱窗,直接一把扔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却也耗尽了她所有体力。
身上一时失力,她腿软如酥,朝着桓容怀里栽倒而去——
男人顺理成章的接住她的身体,没忍住轻笑一声:“难怪嫂嫂不愿告诉我,原是想投怀送抱,借我缓解药性么?”
“闭嘴……”
谢明姝羞愤欲死,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来,挨到男人温凉的肌肤时却忍不住贴了上去。
素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谢明姝昏昏沉沉,目之所及却是男人突出滚动的喉结。她大脑短路,愈发觉得渴,仰头张唇轻轻咬了上去。
柔软唇瓣贴在滚动的喉结处,尖尖的小虎牙轻轻碾磨着,像是在思考从哪咬破,异样的触觉激的男人眸光一暗。
桓容从未考虑自己还有被人这样直白勾引的一天,一时僵着身体没动。
“嘶。”流火捂着嘴目光兴奋看了半天,瞧见这场面终究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
“滚出去。”桓容声音冰冷,他可没有被人观察的爱好。
不去管转身离去顺便关门的流火,他用手制住了怀中胡作非为的女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属狗的么?”
“渴……”混乱的思绪容不得谢明姝想太多,她难受的窝在男人怀里,浓睫委屈的挂了两滴泪。
桓容:“……”
这女人平日里防他比防狼还要厉害,如今迷糊着倒是乖巧,像存心勾引他似的。
桓容盯着她红润微张的唇,眸底渐渐弥漫出欲念。
清冷的佛子霎时成了阴间妖孽的鬼魅,这样极致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