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姚骏也看见了洞口的岩石,被子弹激得四下飞溅。他挣扎着站起了身子,焦急的,对丁锐说:“兄弟,挡不住了。你们也别硬扛,我们往洞里撤吧?里面地形复杂,这帮朦古兵进来之后,势必会分散。到时候,我们就能把他们各个击破了。”
丁锐虽然觉得姚骏的想法过于乐观,可是,洞外的朦古兵势大,无法抵挡也是不争的事实。唯今之计,也只能是跟随姚骏一起,退入里面的溶洞之中。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丁锐大声的,对还趴在洞口朝外射击的刘辅华、吴平等人,喊道:“快撤吧,别在洞口硬扛了!我们撤进里面,再想办法。”
最先响应的是刘辅华,他半蹲起身子,朝着洞外狠狠的扫光了一梭子子弹,然后就转身撤到了丁锐的身边。紧接着潘志峰、吴平等其他队友,也都纷纷撤了过来。虎娃和小六子则又接应上来四、五名马匪喽啰之后,也要带着那四、五个马匪撤进山洞。
可那四、五名最后撤进来马匪,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虎娃和小六子的提议。而是斩钉截铁的,大声对着里面的姚骏,喊道:“老大,你们先往里面撤!我们弟兄们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我们在洞口多撑一会儿,不然的话,咱们谁都跑不掉!”
姚骏出乎丁锐意料的,一丝一毫犹豫都没有。听见那四、五个手下要拼死抵挡住朦古士兵,帮自己争取时间,姚骏立刻就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对着洞口大喊了一声:“弟兄们,来生再见!”就一挥手,带着其他人,往地洞的深处跑了进去。
大家本以为,在洞口舍生忘死阻挡朦古士兵的几名同伴,至少可以为众人争取八到十分钟的时间。可是没承想,丁锐等几人才刚跟着姚骏,在错综复杂的溶洞迷宫中转了三次弯,身后就已经开始传来了,大量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大批朦古士兵,正在快速追击,所发出的声响。
又跑了不到一分钟,就在丁锐准备跟随跑在前面的小六子钻进一个,洞口在离地三尺的墙壁上的溶洞时。身后飞来的子弹,差点把丁锐的脑袋,打开了花。
丁锐、刘辅华等人连忙转身回头,击毙了朝他们开枪的那名朦古士兵。可是,更多数量的朦古追兵,转瞬之间就蜂拥而至。逼迫丁锐、刘辅华、吴平等众人,再也没有机会跟随姚骏钻进了墙上的溶洞之中。不得已,只能随意选择了一个其他通道,继续逃跑。
就这样,在朦古士兵紧紧追击之下,大家越逃越分散。不到半个小时,紧跟在丁锐身边的,只剩下两名最后逃进山洞的马匪喽啰了。而其他的队友,早就各自分散在,这硕大的如同迷宫的溶洞之中,不知所踪了。
丁锐和那两名马匪,猛跑了一阵之后,终于身后暂时听不见,朦古追兵的脚步声。三个人不约而同靠在溶洞的边壁上,大口的喘着气。丁锐看着自己身旁两名马匪,一个一脸稚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另一个则已两鬓斑白,从满脸的皱纹看,只怕已经年逾花甲。他开口问道:“请问两位高姓大名?在下丁锐。对姚老大和诸位弟兄的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那年纪偏大的马匪,正是之前参与营救丁锐等人的那批马匪中的一名,所以,对丁锐也算熟悉。见丁锐开口问自己,他咳嗽了一声,边喘着气,边用浓重的陕西口音,断断续续的回答:“俺叫陈进财,大家在戈壁遇着,就是缘分,别说什么恩不恩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去和姚老大汇和,可不能让他吃了那帮小膏药国鬼子的亏!”
丁锐听了陈进财说的话,整个人不由得一怔,诧异的问道:“陈大哥,你说什么?小膏药国鬼子?那些不是朦古兵吗?”
看到陈进财还在气喘不止,身旁那名少年马匪,接口回答丁锐的问题说:“丁先生,我叫李凌云,是河北人。这次打进来的,虽然是朦古兵。之前和他们交火时,我们听得清楚,领头指挥这帮朦古兵的,说的却是膏药国话。”
李凌云见丁锐沉吟不语,又接着解释说:“丁先生,你也许不知道,这朦古国和膏药国的关系可好了!我们在戈壁荒漠上,每年都能见到好几批,膏药国的各种考察队。在这戈壁荒漠上,这里挖挖,那里刨刨。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朦古国和膏药国关系很好,这一点丁锐是知道的,但是,他感兴趣的是,李凌云说的另外一句话。丁锐伸手,拍了拍李凌云的肩膀,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才多大年纪,说话就这么老气横秋的?你在戈壁上,待了多少年了?”
听见丁锐这么问自己,一脸稚气的李凌云把胸膛一挺,略带自豪的说:“我在这沙漠上,已经生存了四年了!”
丁锐正准备继续再问这李凌云:“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流落到了朦古戈壁的不毛之地?”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开口询问了。这个溶洞空间的进口处,又已经传来了“噼噼啪啪”,那种大头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丁锐恨恨的,骂了一声:“怎么跟七十年前,那帮阴魂不散的膏药国鬼子似的,追得人气都喘不过来!”吐槽归吐槽,丁锐还是第一时间伸出双手,分别挽着一老一小两名马匪的胳膊,转身就从另一个方向的洞口,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