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司懿亲自抱着人来到了太医院,那怀中所抱之人还是一位女子,简直是罕见的情景。
太医院的院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默不作声的帮桃夭夭检查她崴了的右脚。幸好伤势并不严重,很快便能好起来。
“手上的这镯子从哪儿来的?”修司懿长身玉立,站在一旁俯视看着她,见到桃夭夭手腕上的镯子,出声问道。
“这是五公主赠送于我的。”桃夭夭低着眉眼,柔声回道。
“抬头回话。”男人声音冷漠命令,带着点不耐。
“五公主赠送于我的。”桃夭夭声音比先前大了些,蹙着眉头,抬起头,望向站至一旁垂着眼看着她的男人,眼里有丝怒意还带着少许的委屈。
修司懿见着桃夭夭这副富有生动情绪的模样,心中舒坦了一些。“她赠的,你便带了?”
“她可是公主!”桃夭夭加重了语气,面上一阵羞恼,脸上溢出了淡粉,将手腕上的镯子直接摘了下来。她以为修司懿是觉得这镯子过于贵重,她戴不得。亦或者是不喜她拿着五公主的东西,先前外边传他们十分暧昧的消息。
那位太医紧张地用手擦拭着额头,额头上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来。这位姑娘实在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堂堂镇国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耍脾气!想到这里,太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就在这时,太医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身体猛地一僵。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天啊!难道说……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行不行,这事可千万不能牵扯到我身上啊!
于是乎,太医立刻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同时在心里默默念叨:“我不在场,我不在场……”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与这件事完全撇清关系似的。此刻的他只希望能够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惹祸上身。
“既然兄长觉得我戴不得,那烦请兄长将这镯子替我还给五公主吧。”桃夭夭面色有些不好看,眼眶有些泛红,说出来的话也带了点哽咽和恼意。
“你哭什么?我何时说过你戴不得了?”修司懿的声音已经软了下来,看着桃夭夭带着湿意的眸子,不自觉捏了捏指骨,心里有些慌乱无措。
这镯子本就是上朝的贡品,也算不上什么独一无二的,又是旁人所戴过的,他自觉得是配不上夭夭的。
那太医低着头,抬着腕,用宽大的袖子努力遮着自己的脸,他一点点擦着额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手脚冰凉,生怕修司懿注意到他的存在。
桃夭夭轻咬着嘴唇,沉默不语,心中却如小鹿乱撞般慌乱不堪,她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涌上心头。
此刻的桃夭夭,身躯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条一般娇柔无力,孤零零地坐在宽敞的榻上,显得格外渺小和无助。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让人看了心生怜悯之情。这样的她,仿佛是被遗弃在世间的孤苦精灵,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予无尽的温暖与安慰。
“你好生休息吧。”修司懿说罢便离开了。
等暖椿找来的时候,桃夭夭已经坐上了回去的轿辇。
&34;小姐,伤的重不重?&34;暖椿面色有些焦急,撩着一角的帘子细声关心着桃夭夭。
&34;无事,歇息两天便能好全了。那太医说了,不是多重的伤,你放宽心罢。&34;
&34;那便好。&34;暖椿放下帘子,安下了心。想着回去后吩咐厨房备一些补身子的暖汤给小姐好好养伤。在心中暗道:这伤筋动骨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到了夜间歇息时,桃夭夭又对着暖椿吩咐道:“明日你再去那宋大人的府邸瞧瞧,若是有人,便打听一下慕公子的消息。”
“奴婢记下了,小姐便好好歇息吧。”暖椿回应道。
挑了灯芯,屋内立马黑了下来。
桃夭夭因为今日的宴会舞剑,已经很是疲累,很快便睡了过去。
深夜,盈盈月光透过窗户,莹莹地洒进床上,像是一层轻纱似的落在桃夭夭白脂精美的脸上,那小扇子一样的睫羽在眼下落下一片隐形下来。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
少女脸上未施粉黛,却双颊红润,清新动人,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恬静。
不知何时修司懿高大的身子坐在桃夭夭床边。他摸上对方微颤着的睫羽,清冷的目光落在桃夭夭微张的粉唇上。
他如此瞧了许久,才堪堪将视线往桃夭夭受伤的脚上看去。
修司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掀起衾被的一角。只见那人身着素色寝衣,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宛如一朵沉睡中的莲花般恬静美好。
修司懿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那双未着罗袜的莲足之上。他不禁心头一荡——连这双小脚都如她本人一般令人怜爱。它们宛若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温润如玉;又似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