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了。大抵是瞧不起她这个下九流舞姬出身的妾室。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自己能看得起自己就行。
前面还有人等着李宴,没多久李宴就被一个小太监匆匆叫走了。
如今离开宴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男眷们在花厅里谈事聊天,女眷们则被安排到了后花园里。等谢妩杏收拾停当和胡妃一同前往后花园时,人似乎都到齐了,穿着各色华服的女子们穿梭其间,阔袖翩翩,香风阵阵。
胡妃虽看不上舞姬出身的谢妩杏,但看在李宴托她照拂的份上,还是带着谢妩杏一一介绍了在场的各位太太、小姐。
太子,未来的君主。太子妾,也许有一日会成宫里尊贵的娘娘。不过日后的事谁说的准,现在的谢妩杏只是一个妾而已,那些世家不可能拉下脸来参加区区一个妾室的生辰宴,所以今日前来赴宴的女眷多来自些门第一般的人家。
在场的太太小姐人数众多,谢妩杏跟着胡妃转了一圈,只勉强能把几个身份略高些的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不过一圈转下来倒不是全无收获,她倒是搞懂了一件事——在场的太太小姐里,就数胡妃地位最高。
简单转了一圈后,距离开宴还有很久呢,在场便有太太顺势提议看戏了。
胡妃才刚刚坐下,一旁的宫女立马递了戏折子给胡妃。只是胡妃也不接,低头喝着茶淡淡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应该由你选才是。”
“是,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妩杏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戏折子,封面木板上工工整整刻着福盛班三个大字,里面是刷了桐油的素绢,用红油写了各种剧目。谢妩杏不大爱听戏,又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点《百寿图》、《长寿星》这些未免有点太早,便抬手随便翻了两页,正要翻第三页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那声音拖得长长的,让人心生不悦,“谢姑娘怎么还没点好戏呐?”
顿了顿,那道声音又说:“哎呦,我都忘记了。谢姑娘平日都是在戏台上头的,这还是第一回坐在戏台下面点戏,想必有些不习惯吧?”
“也许谢姑娘只是看不懂这戏折,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大家都认识,又不是生人,有什么羞的。谢姑娘要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我们就是,我们难道还会笑姑娘不是?”另一个声音道。
胡妃装作认真的观察那茶盏上的花纹,眼角余光扫过谢妩杏。她虽然答应了李宴照拂谢妩杏,但那也只限于带着她出场,为她介绍到场的太太小姐。其余的,她不想多事。
“那就先来出《女起解》吧,”谢妩杏啪的一声合上戏折子,也懒得再翻了。她听戏还是多年前被陆青枫硬拉着去的,知道的剧目也只有陆青枫常听的那几出。她偏头看了眼说话的妇人,没什么印象,大概身份一般的。不过身份贵重又如何,她是太子宠妾,恃宠而骄,在场又有几个人能贵重过太子的,“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知道我平日不喜欢看戏的。”
趁着戏班子还在准备的功夫,谢妩杏又道:“妾身曾人听说过,这戏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可妾身却觉得戏台上怎么唱都无聊的很,左不过都是假的,哪里有台下真的精彩,两位姐姐说呢?”
长着一副软弱可欺的脸,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谢姑娘说什么台上台下的,我怎么没听懂”那妇人装傻道。
这时有人掀起了‘出将’下面的门帘,穿蓝布箭衣系黄大带的崇公道步履蹒跚的拖着脚登场,随着中气十足的一声啊哈,那丑角手掌一抬,念道:“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比装傻么,谢妩杏偏着头,脸上的表情要多天真有多天真,“那看来是我弄错了。只是两位姐姐刚才在下面一唱一和的,我还以为是两位姐姐为了我的生辰提前排练好的一出呢。要我说啊,两位姐姐刚刚这一出,可比台上这精彩多了。”
那妇人大抵没想到谢妩杏一个贱妾还敢怼她,一时脸都气的发青。只是这在行宫之中,她对付家里那些妾室姨娘的手段又不能使出来,只能憋着。
其余人见出头鸟被打,也纷纷安分下来,一时间大家都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听戏嗑瓜子,倒很和谐的样子。
一出《女起解》唱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梳大头,穿红对襟罪衣裙的苏三双手扣于鱼枷上,正唱“怕的是此去有死无生”时,却听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个宫女进来通报道:“明珠郡主来了。”
胡妃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忙放下茶杯低声问:“明珠郡主?她不是和她父亲一起在北域大营吗,什么时候突然回玉泉关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郡主的车轿刚刚已过了垂花门,应该就快到这儿了。”宫女答。
谢妩杏能感到几道幸灾乐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对北域州这些世家太太小姐不是很了解,更不清楚两人口中这位明珠郡主何许人也,便有点疑惑的望向胡妃。
“快叫他们先停下,”胡妃立即起身吩咐道,谢妩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