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就是他们的资本，我不甘心，要找到谁给你下的毒，我就必须去借用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我还得顺着他们的藤蔓，平步青云。

于是我找到了穆老头，前朝探花，给我当老师，真是绰绰有余！

我每年都像孙子一样，给他当牛做马，拿银子孝敬他，终于我熬到了春闱！

他说以我肚子里的墨水，已经可以预料到中榜当个外派县令。

他劝我放下心！

可这简直和我想的差太远了！

我要当权臣！

我要万人向给我点头哈腰！

我再也不要当个小偷，大字不识一个，不小心偷了皇家的御赐之物而不知！

再也不要因为无权无势，怕死狼狈到求你去替我顶罪！

明明偷窃被抓到只用断只手，却因为偷的东西是权臣家里的随处可见的，从而被秘密处死！

说到了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庄澄几乎是吼着出来的。

庄澄的眼睛血红，黑暗在他眼中交织，他现在的样子仿佛像只失控的困兽。

他不甘心死！

他要冯鸢永远当他的妻子！

他要成为最有权最尊贵的那个！

祁玖完全沉默了下来，感觉真是无比可笑。

庄澄明明上一刻还是歇斯底里的样子，下一刻却又恢复成诡异的平静。

他紧紧抱住祁玖，“阿鸢，你还怪我吗？你还爱我吗？”话音落下的末尾，他的尾音竟然诡异地上扬。

祁玖立马警惕起来，看来诡异还是诡异，欲望永远在情感之上，恶意永远大于爱意。

祁玖迟一秒不回应，他的拥抱就越紧一分。

祁玖拼命搜寻着记忆，突然想起，被一直忽略的状元府第一条，最刺目的第一条规则。

【状元府守则】

【1、夫大于天，你必须全心全意服从你的夫君，当然，你们是相爱的。】

祁玖立即大喊道：“我当然是爱你的！”

话音落下，庄澄的动作是被按下暂停键，祁玖乘机挣脱出他的窒息怀抱。

庄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缓缓放下手，他的眼中没有情绪，声音也没有一丝起伏。

“真的吗？”

祁玖露出一抹笑容，“当然，我只是还没原谅你。”

“我做错了什么？我已经查到了，居然就是苏夫人干的，等我大权在握，受到陛下的赏识，我就给你报仇，杀了苏夫人。”

他看向祁玖，语气里带着丝疑惑：“你还有什么不肯原谅我？”

祁玖对他的回答没有一丝意外。

毕竟庄澄已经成为了诡异，他的执念是查出凶手，获得冯鸢的原谅。并确保他们互相是相爱的。

说到底，庄澄已经没有了人的感情。

完成这些事就像是在执行冰冷的清单。

祁玖循循善诱，想套出更多信息“你为什么要人替代我？”

庄澄眉心一跳，直觉下句会有不好的话。

就听见祁玖像是变脸似的，表情落寞又悲凉，之中还带着一丝痛心疾首。

“你和那么多女人在一起，是不是不爱我了？”庄澄用这句话控诉了这么多次，终于等到祁玖把话抛回给他。

规则是双向的，既管束挑战者，又管束诡异。

毕竟规则里也明确说了。

【当然，你们是相爱的。】

庄澄下意识反驳，“就五个，已经不多了！”

五个？

除了苏如嫣和阿莺还有三个受害者？！

祁玖瞳孔骤然缩起，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也是，执念都深到成了附属副本的头子，阿莺和他在一起应该不超过两年，在阿莺之前还有人受到了庄澄的魔爪，只是没有像阿莺一样，直接娶进门。

但是那些人的下场又如何？到底是死是活？

祁玖直觉其余三个人的下场不会比阿莺好哪去。

想到这，祁玖低下头，不禁攥紧了拳头。

“你爱我，你就原谅我，你爱我，当然我也会爱你，阿鸢。”庄澄的眼睛泛着诡异的黑红，他的脸庞愈加扭曲。

嗓音也渐渐开始重叠音：“我爱你！

我想你！我们永远相爱！永远不要离开，！

只要你在我的肚子里，我们就永远分不开了！

谁都不会死去！

桀桀桀桀桀

阿鸢……来吧……”

他的牙齿忽地变得尖锐，变成了锯齿状，像是鲨鱼的牙齿，脖子逐渐像橡皮泥一样，拉伸变长，祁玖能感觉到庄澄流下的口水正摇摇欲坠挂在祁玖头顶。

祁玖攥紧的拳，不断放松又捏紧。

祁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庄澄却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