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玖拢起眉头,陷入沉思。
首先按纸条上看,第七条和第八条是互相矛盾的,不管哪一条是被污染的,显然‘五楼’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暂时按规则上看,能信的人只有有‘鸨儿’
另外,‘阿莺’这个名字可以联系上第六条的唱曲。这两点来看,比较像真的,但不排除这两条半真半假的嫌疑。
总之先出去这个鬼地方,祁玖看了眼窗外缓缓升起的红日,规则第三条说过午时与子时,闺房才是安全地带。
迟迟留在这会有危险。
祁玖把手背上的蜘蛛送到肩膀上,推开房门。
刚开了条缝,突然有一个人头贴挤在门缝处!
头颅蓦然抬脸,脖梗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咔哒响。
那是一张面色惨白,红唇乌眼的脸,脸上的皱纹重重叠叠,把上面敷的厚厚的粉簌簌挤下。正朝着她吃吃地笑。
那是一个老女人。
祁玖抓着门的手一紧,只听见她幽幽说道:“你是谁呀,奴家好久没见到这般天仙儿的人啦”
看来是鸨儿。
祁玖回着笑:“妈妈,我是楼里的姑娘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鸨儿笑容愈发灿烂,连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声音捏柔,九曲十八弯。
“唉呀~妈妈记性不好了,你这孩子打扮的太美了,你叫什么呀?”
规则第一条【你叫阿莺!!是百花楼里的红倌,记住,当别人问起你的名字,你要如实回答,你叫阿莺!!】
可开头杀真的这么简单吗,虽然阿莺这个名字被重点提及。
多年被通缉练成的直觉,还是让祁玖抱有一丝犹豫与怀疑。
祁玖不动声色继续甜笑着:“我叫什么,妈妈照顾我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吗?”
鸨儿刺耳的笑声扩大几分,白白的眼珠翻了半圈,换成黑黝黝的那面,眼瞳里映出祁玖巴掌大的小脸。
她摇了摇头,冷笑道:“你连自己的花名都不知道,你不是楼里的姑娘!”
说着她的发福冒蛆的身子从门缝挤了进来,把祁玖逼得连连往后退。
花名?也就是说除了‘阿莺’这个名字,每个姑娘还有另一个名字。
而规则中说的是你要如实回答,但没有说一定是回‘阿莺’这个名字,开头杀果然没那么简单!
鸨儿扭着身子,伸出手好像要抚摸她的脸颊,“长的这么好看,又不是楼里的姑娘……”
忽地,祁玖瞳孔轻缩,她伸出来的手指甲不似人样,发青发紫,足有一根手指长!绣花针似那么尖!
祁玖退到梳妆台旁,紧皱着眉,旁边的2177看得着急:“九姐,你快说你叫什么啊!那老太婆快抓到你的脸了。
我相信!她肯定要连肉带皮把你的脸给剥下来!”
梳妆盒还没有合上,金银光灿无比的簪子摆放杂乱,层叠的缝隙中露出木簪一角。
那是……
祁玖退后的脚步一顿,皱起的眉舒展开来,脸上换上乖巧的笑,反客为主亲昵搂住鸨儿的手臂,很是天真无邪道:“妈妈,你还记得那个总是穿绿色衣裳姐姐的名字吗?”
规则第二条
【鸨儿很爱孩子们!百花楼里的姐妹们全都是鸨儿的孩子,孩子也很听鸨儿的话,请不要忤逆鸨儿!】
如果这条没问题,那么爱孩子怎么可能记不住孩子的名字呢?
祁玖这是赌,小赌堵得是楼里有姐妹穿绿衣裳,大赌堵得则是可以顺着规则钻空子,
鸨儿被搂得一僵,听到问题虽然稍显迟疑但还是说:“……她叫绿芙蓉。”
赌赢了。
祁玖唇角勾起的笑意真实了几分,她把头轻埋进鸨儿的怀中,眸底的鎏金冉冉升起。
“那穿粉红衣裳戴桃花流苏的姐姐呢?”
“她叫碧桃。”鸨儿眼里浑浊一闪而过,不假思索道。
下一刹那,鸨儿似乎回了神,僵住的指尖一颤,似乎爆发了千钧雷霆般的力量,一只手臂紧紧钳制住祁玖,指甲即将刺向耳朵。
突然怀里的祁玖出声道:“妈妈,我是鸢尾呀,你记得姐姐的名字,居然不记得我的,我真的好伤心呐!”
千钧一发之际鸨儿指尖轻颤停了下来,那锋利如刀的指甲离祁玖的嫩生的耳朵就只差分毫!
果然,梳妆盒里只有木簪上雕刻了花纹,雕刻的正是鸢尾花!
虽然耳朵没事,只是耳边散乱的发丝遭了殃,被那散发黑气的指甲那一抖就划断了数根。
手臂的力气一松,祁玖挣脱出鸨儿满身虫尸味的怀中。
鸨儿不同于刚刚的讥笑,嘴角下垂几分,虽然还是笑着,但祁玖也能看出她的不爽。
鸨儿扯出一丝假笑,夸张抬起手,捶了几下脑袋,故作懊恼道:“唉呀,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