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李承隐眼里的光芒,只剩下一片灰败。
但这句话却在众人的嘴中沸腾。
传出了文斋楼,传出了主街,传出了京城。
像是一只输入了神秘力量的信鸽。
飞到南国的每个角落。
哪怕在很久很久以后。
在姜九笙站在城门上,说她不死,信城不灭的时候,底下的百姓也都说,能画出那样铁血沙场的女子,绝对不会弃城而逃,他们愿意相信她,一起守护信城。
就在此时,天字雅间的门从内打开。
戴着狐狸面具的姜九笙跟在宴九宸的身后走了出来。
李承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
所以,那个在花灯前,一首词就胜过他的也是姜大姑娘,他曾经的未婚妻?
李承隐的目光跟着姜九笙的移动。
不自觉地走出了文斋楼。
走入熙熙攘攘的大街。
连姜怜儿的喊声都自动忽略了。
整个世间,仿佛只有他自己和眼前的女子。
走过了拱桥,穿过了花巷。
姜九笙终于停下了脚步。
示意宴九宸先进酒楼点菜。
随后回头看向李承隐。
“公子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我……”
李承隐眼中的欣喜亮若白昼。
“所有的画都会在元宵之前送入乘龙寺沐浴佛光,但是没有你的。”
“因为我打算在我未婚夫的生辰宴上送给他,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画完这整张卷轴,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入京第一件事就是来姜府退婚,甚至于连面都没有让我见到,后来我欠了别人人情,就拿这画去抵了。”
“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姜九笙笑了,像是一朵绚丽的花突然盛开,但是却格外的凉薄。
“我还要怎么告诉公子了,每年我都会为公子准备生辰宴,准时让人送去江南,我为了能让公子看一眼,成为了京城女学里的榜首,公子说喜欢会骑马的女子,我不顾京城贵女的嘲笑,去学骑马,这些,公子是真的不知道吗?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了?你只是讨厌被家人管束,你喜欢自由,所以你觉得我是你的祖母硬要塞给你的,所以临近婚期,你去游学,你等着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说服你的家人。”
李承隐目光动了动。
喉结滚动了两番。
弹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