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一个小丫鬟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老爷。”
顾鸣深怒意未减,“你说,昨晚都看到什么了?”
那丫鬟怯怯开口。
“昨夜奴婢起身如厕路过二小姐的院子时看到有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在窗户那与二小姐说话,那男子还送了一个东西给二小姐”
“二小姐收下了还出门与那男子见面还”
丫鬟停顿了一下,“还搂在一起很是亲密。”
“孽女,你还有话可说?”
顾鸣深大声呵斥道。
“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纵使你是太后点头进我丞相府的人,如今本相也饶不了你!”
说着顾丞相便想吩咐府中的侍卫进来押顾惜颜出去用家法。
听雪顾不得其他,只身护在顾惜颜身前,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想摸银针。
要是那些人敢过来,她便送他们下去见祖宗!
顾惜颜欣赏完一出闹剧,觉得甚是有趣。
“父亲,您真的要凭着丫头一人之言就要给女儿定罪吗?”
说罢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你既说看到本小姐深夜私会外男,那是昨夜何时?”
小丫鬟未加思索,便说道:“昨夜子时。”
“那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
小丫鬟回道:“奴婢是后厨的。”
顾惜颜不由得嗤笑一声,“后厨的丫鬟,起夜为何会路过我云水阁?”
她对着顾鸣深道:“父亲,女儿虽回府不久,却也知道相府的后厨与女儿的云水阁,可是两个方向。”
“哦,女儿知道了,想必是后厨那边的恭房都满人了,所以这丫鬟才不得不在深夜子时绕丞相府大半圈跑来这云水阁附近如厕呢”
顾鸣深眸色沉沉,似是在思索顾惜颜的话。
那小丫鬟又辩驳道:“奴婢晚上睡不着,所以在府内闲逛打发一下时间!”
“老爷,二小姐与人私会,奴婢真真切切看到了!奴婢只是府内的一个小丫鬟,借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陷害刚回府的二小姐啊!”
顾惜颜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这丫鬟,昨夜在云水阁附近,当真是在闲逛吗?”
小丫鬟不由得身子一颤,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杨夫人的方向。
又快速收回视线,硬着头皮道:“二小姐自己德行有亏,不认便罢了,还在此质问奴婢,纵使你是主子,奴婢也觉得委屈。”
杨夫人见形势不妙,忙上前挽着顾鸣深的手臂。
“老爷,要不就算了吧?”
“颜儿还小,还是姑娘家,这种事情到底是有损闺誉”
顾雁雪也是上前,“二姐姐,你就跟父亲认个错吧,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又岂能不原谅你?”
顾鸣深听得又是一阵火气冲上心头。
“今日你们谁敢替着孽女求情,本相一起发落了!”
杨夫人故作心疼,“老爷,不要啊,颜儿到底是沈姐姐给您留下的唯一血脉了,您不心疼,妾身还心疼呢!”
“本相倒宁愿没生过她这般的孽女!”
十几年前那云游的老道给的批命果然没错。
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给相府蒙羞的,相府摊上她,准没好事。
今日即便是顾太后在这,他也不会再留情了。
他有雪儿为自己,为相府光耀门楣,不需要顾惜颜这种令他蒙羞的女儿!
顾惜颜已经有点不耐烦这几人,大清早的真是污了她一整日的心情。
她正想开口,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
“老爷,这丫鬟在诬陷二小姐。”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丫鬟。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即使是白日里见了也甚是吓人。
“啊!”
顾雁雪好似被吓到,躲到了杨夫人的身后。
杨夫人喝道:“哪来的贱婢!竟敢来此污了老爷和小姐的眼?”
这毁了容的丫鬟跪了下来,“老爷,奴婢是后院里打扫恭房的丫鬟红豆。”
此言一出,杨夫人和顾雁雪赶紧远离了好几步,生怕沾染了这污秽东西。
顾鸣深亦是不悦,但想到红豆的话,便没有发作。
“你方才说那婢子诬陷了二小姐?”
红豆跪着行了一礼,“没错!”
“奴婢每夜都会轮流在各位主子的恭房里洒扫,昨夜刚好轮值到二小姐这里。”
“却碰到这人在后院里与一侍卫私会,那侍卫还送了一个手镯给她,两人私会了好久。”
“这人与那侍卫私会得忘我,没想到被二小姐发现了!丫鬟私会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