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别这样,大夫说你的身子不能动怒!”
看到情绪激动的老婆婆刘大郎等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阻,劝说许久总算把老婆婆的情绪给稳了下来。
“娘,您相信儿子好不好?儿子定会为阿宝讨回公道,但在此之前娘一定要保重身子,亲眼看着那天!”
刘大郎蹲在老婆婆面前,抓着她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摸向刘大郎的脸,嘴角抽动,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娘,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会为阿宝讨回公道,让周清运这个混账付出应有的代价,娘千万要保重身子,不可动怒,亲眼看着那天到来。”
……
刘大郎几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房内传来,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房顶上的沈听肆和风诀耳中。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他们的话中不难听出那位阿宝因周清运而死,且死的冤屈,一直没能讨回公道。
沈听肆如今明白了刘大郎方才在城南说出那番话的用意。
借着‘抽筋扒皮’这一表演让百姓们误以为他在滥杀无辜,从而激起民愤,顺理成章的将矛头对准周清运。
让百姓们想起这些年周清运所做的种种,再借着众人的势让事情发酵,闹到他面前。
看着底下撕心裂肺的场面沈听肆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风诀,查。”
“是!”
风诀一脸凝重,恨不得现在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探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活者一份安宁!
从刘大郎几人口中了解到一些情况后沈听肆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并未选择在此时现身打扰一家人。
沈听肆并未刻意隐瞒行踪,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回了将军府。
等二人来到竹苑附近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跪在竹苑门前,背上捆满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姿态跪在竹苑门前,静等沈听肆到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周清远。
对于周清远的到来沈听肆并不意外,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多时便会传到周清远耳中。
“这么晚了周公子在此作甚?”
来到竹苑门前时风诀替主子问了一嘴。
周清远一脸惶恐的将头垂到地上:“是臣教导无方让胞弟养成一副目中无人的性子,还请陛下责罚!”
周清远早就吩咐过府中下人没有传召不得靠近竹苑半步,因此毫不担心他的话会被人听了去,直接以君臣关系前来负荆请罪。
“爱卿这是何意?”
沈听肆故作不解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周清远。
周清远眸光微闪,将事情如实道来。
“父亲去世早,臣又常年在外,只有母亲和胞弟相依为命,母亲打小就对胞弟过分宠溺,以至于让他养成了如今这副目中无人的性子。”
“母亲生怕臣责罚胞弟所以一直将这些事瞒着,若非今日听到下人禀报,臣怕是一直被蒙在鼓里,陛下放心,臣如今既然已经知晓了此事,日后定会对胞弟严加管教,绝不会放任他再生惹是非!”
周清远一招以退为进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将周清运所犯下的过错全都推脱到了周夫人过分溺爱上。
沈听肆面不改色的听着周清远的话,周清远这些年一直远在边疆所言不假,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自然不会因为周清运所犯下的过错而迁怒于周清远。
“起来吧,周爱卿这些年一直驻守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何错之有?”
“此乃臣分内之事,能驻守边疆保卫东楚是臣之幸,只要陛下和百姓们能够平安无虞,臣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周清远感激涕零,顺带聊表了一下自己对陛下和朝堂的衷心。
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周清远便打着不敢打扰陛下休息的由头退了下去。
“啧,周将军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等周清远退下后风诀望着他的背影轻啧一声。
身为暗卫,风诀平时不会出现在朝堂,因此对周清远并不了解,这是二人头一次相见。
可不知为何,他对周清远的第一印象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下一直觉得周清远此人并不像他所见闻的那些武将一样,头脑发达,性格豪迈,反而觉得此人城府极深,所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他想让世人看到的。
沈听肆没说话,抬脚朝竹苑走去。
风诀深深的看了眼周清远离去的方向。
江南城来都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位周将军是不是跟他所想的那样拥有第二幅面孔。
月落星眠,一夜无梦。
一大早就传来周清远要将周清运带去练兵场对他依照军法处置的消息。
此事很快便以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将军府传开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