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声东击西”,以假乱真,重点其中就在这做戏“声东”之上。
假若这“声东”不能打痛对手,那真实目标“击西”也一定得不到最佳的机会。
所以,在这地下兵站,杀掉这些阴魂和鬼祟很重要,但还不够分量。
只有干掉了黄琊,才能让战绩单拉满,让吴杨超感到痛楚。
望着潮水一样朝我杀来的阴魂,我满眼不屑,我的目光全都在黄琊的背影上。
“黄琊,你既然立番在前,要自戕于天地,那我只能如了你愿,否则,岂不是没法成全你的美名?”我大声喝道:“大丈夫,当死则死,何必战前狂犬吠日,战后夹尾而走?”
我脚下成风,一路掩杀过去。
可阴魂实在太多了。
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一个个疯了一样往我身上扑。
他们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可他们都是一惊被灌输过“精神力量”的傀儡兵勇,完全没有规避意识,只顾得对我凶狠搏命。在他们的眼中,只要朝我喷上一股杀气,掳走一根头发丝,那就是胜利,是对大圣尊的忠心,会得到最好的超度……
再牛逼的狮子,也架不住角马群的冲击。
毕竟,数量太多了。
我左右拼杀,如同陷入了泥潭,寸步难行,眼看着黄琊就要消失踪迹。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后面看热闹的甲作终于也缓过劲儿来了,如飞机迫降一般,突然从上空俯冲下来。
“罗天师,这是我最后一口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得了!”甲作张大嘴巴,肚子里如同藏着一个超级大功率的吸尘器,呜呜两声悲号,拥簇在我面前足足有上千的阴魂,不管职务高低,不管修为几何,瞬间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虽然这一千阴魂,和眼前兵站这数以万计的阴魂比并不算多,但这强悍的吞噬力量,足以震慑住绝大多数的鬼祟了。
这些阴魂,尽管已经被洗脑,但并非一点趋利避害都不懂的。眼看着甲作大开杀戒,还终究是心有余悸,于是,在甲作掠过的瞬间,我面前的空间总算是空白了出来。
而我,也借着甲作创造的短暂轻松,一个滑行,以游魂之躯,飘飘然迎着黄琊追了上去。
其实黄琊若是全力逃窜,以他的灵修之术,我未必追得上。
可他大概着是觉得,我大概没有勇气追逐他,也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的援兵马上就到了,有所依仗,所以,他躲开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后,竟然停了下来,这也就给了我,以最快速度,将其追上的机会。
等到黄琊看见我的时候,已经迟了。
“与世人为敌,不是你们的愚蠢所在,碰见我,才是你们最大的不幸!”
我从身后,单掌直击其天灵盖。
黄琊不甘示弱,再次吞吐雾气,以生出的石块又做反击,又做抵挡。
殊不知,我浅尝辄止,来了急招暗度陈仓,翻身跳马一般,从他的头上掠过,然后就以大符箓咒印狠狠拍在了他的后脊上。
黄琊回过头,正盯着我的残影,所有的精力重心,都在防御着我,根本没预料到,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后,所以,这一掌拍的结结实实,那血色的大符箓打的他瞬间身体剥离,全身上下,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形皮囊,如同掉渣饼一样,碎在了地上,只剩下了原体,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罗天,你不能杀我!你这是背后偷袭……”黄琊倒在地上,朝后连滚带爬,声嘶力竭:“有本事,你放了我,咱们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
“你是不是戏看多了?而且看的是七擒孟获、捉放曹之类的吧!”我不屑地低声道:“实话告诉你,你必须死,你不死,吴杨超怎么会把重心放在这里来了啊。所以,你做不了孟获,我也不是诸葛亮。”
说着话,我在近距离之内,暗自运气与掌间,悄然蓄力,准备在用大符箓。
“罗天,我修行数千年,才有今天,是我个人的努力,也是老天的造化啊。你杀我,就是有悖天意,会遭报应的……”
“老天?这时候信老天了?”我环视周围,指着身后那些阴魂道:“那他们呢?他们原本都是轮回之鬼,有些人甚至是活人啊,都被你们轻易夺命,抓来做了役鬼,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谈老天?再说了,老天爷是最没资格和我谈交情的,因为,我从小到大的苦难,都是拜他所赐,他有什么资格告诉我‘关于报复’?也就依仗着老天他不是一个大活人,否则,就他这般瞎眼,早就该死上千回万回了。我就是那第一个杀了老天的人!”
“老天不杀你,圣尊也不会轻饶你的!”黄琊将激将、哀求都无济于事,呲牙朝我放了句狠话,突然一闪,又玩起了失踪。
到底是东海那边来的,怎么那一片的渣子,都喜欢用“忍术”啊,刚才就被我识破了,现在乱投医,竟然还用此招,这不是找死吗?
“既然喜欢忍术,那你就忍着去吧。忍到死,别吭声!”我目光如炬,眸子一闪,就把他识破出来,干净利落,第三记大符箓咒诀轰然砸出,黄琊飞驰到半空中,硬生生被击落了下来。
这厮身体一虚,身体里的丹元已经盈盈闪闪,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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