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冥刀贯穿了他的身体,我才觉得有点可惜。
这孙子显然是个知道内情的人,没能好好审讯他,从他这挖出点有价值的线索也就罢了,关键他还是个小吏,我应该利用他的身份逃出去才对。
不管如何,我不能就此认输,真折在这冥间。
想到这,趁着它奄奄一息,马上就要魂飞魄散,我马上启动幻容术,蹲下身,死死盯着他的同时,抬手压住他的天灵盖。
“你……你要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我默念咒诀,输送内力,配阴脉十二,阳脉十五,二十七脉,随手上下,各脉畅通……只觉得脸上忽而像是万蚁爬行,热辣辣,痛痒难受。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十几秒,就骤然轻松了!
然后就看见这狱典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成了我的模样?”
“因为你要死了啊,废物利用,这张脸。丑是丑了点,可我不嫌弃……”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世界上了。”
我站起身,摸了摸这陌生的脸,手上的冥刀,刀起刀落,刀起刀落,在这厮胸前插成蜜蜂窝的之后,他就彻底消失了。
换上地上的铠甲,拎上这嵌玉的配刀,我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猥琐的小屁官——狱典使。
心情骤然变好,唯一让我气恨的是,先前受尽了折磨,此刻胸膛还是有些痛楚。
也不知道我现在身在冥间何处,但归心似箭,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打量了一番四周,也没什么可带的了,转身推开了殿门,就要出门。
可好死不死,先前那两个倒霉的尉官罗刹竟然来了。
两人行色匆匆,好像有急事。
我赶紧旋身退了回来,端坐在了椅子上。
“十三狱典……”
还没坐稳,虬髯就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怎么了吗?”我尽可能让嗓子尖细一点,学着这小吏的口吻问道。
虬髯打量四周,惊愕道:“人呢?”
“什么人啊?”
“就是那个姓罗的啊,我们两个捉来的恶徒。你别告诉我说,就这么大功夫,你就把他……”
“他啊,死了!”我淡漠道:“你不也恨他嘛,我就随了你意,把他宰了……”
“什么!”虬髯大惊失色。
红拂则低声吼道:“十三狱典,你怎么能私自杀了他?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喂喂,两位,这好像是我们监察典狱的事吧,你们怎么还管起我来了?”
“可你也别忘了,人是我们捉来的!”
“那又如何?”
“难道你刚才没去参加大司首的会议吗?现在上边严查十三个监察典狱滥用刑罚草菅人命!”虬髯大喝道:“一旦再发现有未经审讯,就枉死押解途中或者典狱之中的,就要严查,而且,会连坐的,不单单滥用私刑的人会受惩罚,就连我们这些捉人的,也要受牵连!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两个被牵连,小心我不客气。”
我不禁冷笑道:“原来只是怕被牵连啊,放心,人是我杀的,出了事,我担着,和你们无关。没事了吧?赶紧离开这。”
“那就好!”虬髯转身就走。
可红拂却依旧站在那,瞪着我默然不动。
“什么意思?红拂罗刹,你还有事吗?”
“十三狱典,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十三个典狱之中,数你这里,乱用私刑最严重,据我所知,你就枉杀了好几个人了。”
“到了这里的,哪有冤屈的?上了判官的审讯大堂是死,在我这也是死,怎么就成了枉杀了?我说红拂,哈哈哈,你不会是因为那个小白脸夸了你几句,你就着了迷,替他说上话了吧!”
“你……”红拂愤怒不已。
虬髯也在一旁冷声道:“十三狱典,再胡说八道,我可翻脸了啊。你的事,我们懒得管,只要别牵连我们就行。红拂,咱们走……”
红拂颇有姿色的面孔盯着我,突然道:“你再笑一声,让我听听。”
我这才察觉,刚才有点放飞自我了,笑的时候没有用假声,似乎被她察觉到了。
“怎么了?”
我感觉不妙,便站起身,面带笑容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红拂警觉地朝后退了一步,幽幽道:“你告诉我,十三监察典狱在阎罗城的哪个方向?”
“你在考验我?”我故作轻松,突然一纵身朝她扑了上去。
“虬髯,这不是狱典!”红拂大喝一声直接拔刀。
可惜,晚了一步!
我飞起一脚,踢回了她的刀柄,然后已经以迅雷之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