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柘赶紧将紫芙拉住,极低声音道:“紫芙姐,你傻了吗?岳远这话明显就是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进谷来找他来了,不想让我们暴露才这样说的啊。你现在出去,不等于他白白主动站出来了吗?”
老石精也道:“就是,罗扒皮先前还说你们人手脚不利索是因为多长脑子了,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怎么聪明嘛。这时候出去,不等于白白送死?”
紫芙却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岳远都不怕,愿意主动暴露自己,我怕什么?我只怕不能和他死在一块。你们在这里等罗先生回来,我必须出去。”
紫芙说完,一纵身就跳了出去。
奴柘急的抓耳挠腮,道:“真没办法,这世界上就有三种劝不住,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剩下的就是恋爱脑……你就算要出去,你也找个时机啊,趁着岳远他们交战的时候,你来个偷袭不好吗?就这么跳出去,显得是悲壮了,可不是白白送死嘛!”
蔓菁道:“你懂什么。岳远和紫芙认识好几年了,他们约定明年就结婚了。生当同衾,死当同穴。你们两个在这躲着吧,我也出去了。”
奴柘道:“他们是恋爱脑,你去凑什么热闹?难道你这时候还要当电灯泡?再等等,一会妖爷就回来了。我打赌,妖爷就没迟到过。”
“闭嘴!”蔓菁道:“紫芙家和我家是世交,我们两虽然一个在茅山脚下,一个在衡山里,相距千里,可我们情同姐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自己出去……”
看着接连出去的两个人,老石精咂舌道:“至于嘛,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啊!”
“行了,要么说,你不是人呢!”奴柘嘀咕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感情。”
老石精道:“就说的好像你也是人是的,说到底,你不也就是个妖嘛!”
“我是妖咋啦,我就是妖,那也是人妖,我有感情!”奴柘道:“真要是妖爷在外面鏖战,我也会杀出去。算了,你一个破石头,懂个六啊!”
紫芙和蔓菁双双杀出,大声道:“岳远,我们来了。”
岳远一见两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低声道:“你们出来干什么……”
“怕什么!”蔓菁道:“要么死战,要么战死,我一个在茅山脚下长大的,还能见了鬼开溜?我就不信,咱们三个还不能拉一个垫背。”
“好,好,好!”青坟一笑道:“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主动找死,那自然等成全,青戎、青癯、闻过老先生,准备动手。一句话,其他人格杀勿论,岳远,我要抽干他的血。”
“等一等!”大战一触即发,水帘下面突然那冲出来一个人。
“赵道长,你怎么出来了?”岳远道:“我不是说了嘛,你照顾陆拂石,等我打起来,趁机转移。”
张长松一摆手道:“岳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逃走。你且稍后……”
赵长松说完,径直朝前走了几步,大声道:“师父,我是长松啊。”
青坟眯了眯眼,斜眼看着闻过道:“老先生,你的嫡传弟子也在呢。”
闻过大声道:“长松,为师教导过你,事不凝滞,理贵变通,你怎么就不明白师父的用心呢?不懂得变通啊!你是我的徒弟,跟他们混在一起,太令我失望了。”
“师父,你也教导过我,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我很想在您身边尽孝,可陆拂石是我师弟啊,我怎么能丢下他不管?何况,泛爱众,而亲仁,这几个人何罪之有,你要和几个老鬼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住口!”闻过厉声道:“你如果还是我的弟子,就注意自己的立场。什么泛爱众,而亲仁,反对我,那便是反对真理。休要说飞升,估计连开悟都没机会。给我躲到一边去。”
张长松却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声道:“师父,弟子一辈子没求过你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些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盯着罗天不放,我恳求你给弟子一个面子,放了他们吧。不管对错,我还愿意到你身边尽孝……”
岳远喝道:“赵道长,你这是愚忠愚孝,站起来,不用求他们。再说,求他们也没用。”
“你别管,我不信我们师徒一场,我师父能如此绝情!”
青坟冷峻一笑,朝闻过道:“闻过老先生,你这徒弟可在求你啊。他在为这几个人求你,让你给他面子呢……哈哈!”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闻过老脸扭曲,厉声喝道:“你这蠢材,真是不开窍啊。滚开,别逼我……”
一旁有青坟揶揄,后面那两位还在窃窃暗笑,闻过铁青着鬼脸步步逼了上来。
岳远慌忙道:“赵道长,我知道,在师弟和师父之间,你很难抉择,所以,你退到一边去,这不管你的事。我岳远站在这,就不怕任何人。”
“师父,师父……”张长松抬着头,看着闻过痴痴道:“我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啊,就算是一条狗,也有感情了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