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
我顿时有些犹豫。
终南山不比山南。
终南山是秦岭北麓,积雪连天,阴寒刺骨,再加上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雪,山里肯定不好走。
“白小姐,要不你还是留在家里吧,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你看这织布的、浇园的都坐在家里……”
“少来!”白薇道:“怎么着,罗先生,都这年代了,是不是还要灌输给我老黄历啊,让我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我可没那意思,我是说啊,您是千金之躯,不能轻易御驾亲征……”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白薇白眼道:“我都千金之躯了,你还敢忤逆我,小心哀家我把你送到净事房去!再说了,我有那么娇贵吗?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哪没去过?大江南北,三山五岳,你什么时候在心里把我默认为花瓶的?”
“行了,我错了!”我知道,她下一个动作又是要掐我肋条了,赶紧道:“您可不是花瓶,您在我心里,那是最高的山,最大的河,最温柔的老虎,最靓丽的仙人掌……”
“最温柔的老虎也是母老虎吧?最靓丽的仙人掌也是浑身刺!罗先生,你这是在揶揄我啊!你这两公分厚的大嘴唇子,怎么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啊。”白薇道:“你少废话,你就说,让不让我跟你去。”
“让让让……”我赶紧道:“那这样吧,咱们得先找个车行,租辆车……”
白薇一笑,伸手入兜,竟然掏出了一把车钥匙,在我面前摇了摇。
“哪来的?”
“冉秋霜的!”白薇道:“下午和她去买菜和草药,我开的车,钥匙一直都在我身上。”
“那太好了,马上出发吧!”
上了车,白薇又有些迟疑。
“咱们出来了,却没告诉他们一声去处,合适吗?毕竟,陆拂石和冉秋霜对咱们这么热情,不该开着别人的车不告而别吧。”
“放心吧,我已经告诉老吕了,等待会发现咱们迟迟没回去,吕卿侯会实话实说的!”
白薇瞪大眼道:“你什么时候告诉吕大师的?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昨天就告诉他了。在山里,我俩围着火盆说闲话的时候,我在灰烬上写字告诉他的。”
白薇砸了咂舌头,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道:“罗先生啊罗先生,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鸡贼的,要不是对你知根知底,我都不敢和你这人深处,你这也太狡猾了,估计也只有吕大师这样的老炮能追上你的思维。”
“嗨,您客气了,咱们是一个被窝里的战友啊,我就算防着谁,也不会防着你,我就是算计谁,也不会算计你的!当然,我觉得要是咱能在生个孩子,巩固一下咱们的革命关系就更牢靠了。”
白薇抿了抿嘴,没吱声。
我撇嘴道:“想笑就笑嘛,绷着脸干嘛……”
“哈哈,罗大吹,你真烦人啊。你当我是什么,还个孩子……”
汽车上了港务大街,然后就掉转登高路,直奔终南山的方向。
白薇开车很老练,不像我,到现在也没个驾驶证。
过了青龙寺一带,就开始奔向郊区了,所以路上的车并不多。
白薇知道我心急,不免速度快了点。
可穿过雁引桥,汽车的导航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就像是老式收音机突然失去信号是的……
与此同时,路面之上,莫名其妙地生起了一层酷似白纱般的雾气,刚才虽然车辆不多,但不管是同向道还是对向道,都能看见辆车,但此刻,一辆都不见了。
“媳妇,慢点,减速!”
我看着窗外两侧的那些灰色的路牌,有种进了黑白电视机里的感觉。
白薇显然还没察觉到异常,一边减速一边低声道:“镐城也算是大都市了,没想到,郊区也有这么落后的地方,你看,刚才那路牌竟然是个木头做的,像是村里公示栏。”
“媳妇,再慢点。你没发现吗?路灯没了……车也没了。”
“这正常啊,毕竟这里不是城区路了,乡间的路很多都没有路灯。至于车……你看,那不是来车了吗?”
白薇抬手一指,还真是,一缕雾气推散开,一辆彩绘的轿车正迎面驶来。
这车彩绘的花里胡哨,前面黄色,后面绿色,车灯红色,特别有南·亚三哥家的风格。
“大镐城也有这杀马特审美?”
我心里暗笑着,忽然就觉得不对劲。
“我去,媳妇,他……他在咱们这趟道上呢,这是逆行啊!”
谁料,我这话音未落,那车突然打了远强光,直接朝着我们撞了过来。
也多亏我提前让白薇减了速,再加上咱白小姐的车技了得,在那车撞上来的瞬间,突然一个急停刹车飘移,在路上硬生生拐了个九十度的硬弯,这才躲过了对面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