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赵长松竟然也来到了白虎桥。
“妖爷,你掉了手机,他不会是掉了裤·头吧!”奴柘低声道:“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别说话,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一旦你对一个人有了成见,那这个人不管干什么,你都会对他保持怀疑。
我承认,我已经对赵长松有了疑心,所以,为了保持自己的判断力,我尽可能先别给他“定罪”。再没看明白他的企图之前,我决定,就这么冷眼旁观。
赵长松默然走到桥上,冷冷看了桥下那些鬼祟一眼,突然纵身而下,大喝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你等邪祟,见我还不速速退去。”
他果然是陆拂石的同宗师兄,一出招就是一记纯元玄功。
但赵长松在出招的时候,明显收了力道,好像有意不想杀伤这些鬼祟,点到即止,一道气浪将这些妖祟全都掀翻在地。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鬼,哪见过大阵仗,被赵长松如此一吓,顿时四分五散,全都逃命去了。
而赵长松看着落荒而走的鬼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赶尽杀绝,然后等那些小鬼都不见了踪影,他才弯下了腰。
我借着月光,死死盯着他,没想到,赵长松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一张黄纸,弯下腰,竟然在我那已经干竭的血渍上擦了擦。
然后便快速将黄纸折叠起来,塞进了怀里,最后一步纵上了白虎桥。
奴柘低声怒道:“妖爷,他取你的血。决不能让他带走,否则他有你的血,以后还可能趁你不留意,夺你魂,要你命啊。干他丫的,咱们二对一,你主打,我加油,稳操胜券啊。”
既然都被我看见了,那就在可控范围之内,我还有必要揭破他吗?
所以,就让他带走吧,说不定,日后还能利用这一点。
赵长松离开之后,我等了一会,确定周围无人了,这才翻身下了桥。
四处找了找,手机就落在了一块鹅卵石的旁边,多亏一丛枯草给挡住了,否则肯定会被赵长松看见。
我看着地上已经接近干涸的血渍,拿出纸来蹭了蹭,将但凡还能擦去的血水全都除去,这才上了桥。
这就是教训啊,以后在外面再流血,无论如何也要处理掉。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暗暗地想两件事。
这两件事,其实也是一件事。
那就是赵长松是如何在我已经有察觉的情况下,还能将我魂魄召唤出体的。还有就是,当阿爷和他同时念咒,阿爷想看看我死后的魂魄在哪,他竟然能力压阿爷,将我的魂魄留在身边,这可不是一般手段。
你要知道,阿爷当时年拘魂咒用的就是我的血液。
在道家针对别人的术法中,最好的工具排序是,先血液,后甲骨,最后是头发。也就是说,不管是招魂还是杀魂,用血液已经是最高阶的方法了,可就这样,阿爷愣是没强过赵长松。
“妖爷,真就没有比血液还厉害的吗?比如,骨髓,比如,脑浆,再比如,你下面的大鼻涕……”奴柘嘿嘿道:“你不会啥时候行为不检点,搞出去的大鼻涕被人家拿到了吧。”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我无语道:“小小东西,搞得跟流氓是的。再说了,我的骨髓脑浆能落在谁手里?不过,倒是有一样东西,确实比血液还厉害……”
“啥?”
“生辰八字!如果能百分百压制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血液加生辰八字,没有血液,生辰八字也好用。可问题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辰。捡我的那对老农,也只能说个大概,生辰八字最多也就能知道年月,不知日时。”
“那就怪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他赵长松更不可能知道。”
奴柘这么一说,我反倒是觉得头皮发麻。
我们为什么一下子就在心里否定他可能会有我生辰八字呢?也许他真的有呢?
如果他真有我生辰八字,那就真的解释通了,为啥那几个老鬼会在那候着我了,因为他提前以我的名义烧了“鬼钱”。我到白虎桥的时候,漫天飞灰,那就是他刚刚烧纸钱留下的痕迹。也解释通了我正和恶鬼大战,突然被夺魂的原因。更解释通了,他为什么能力压阿爷以血招魂。
我的心中突然有些亢奋,不再单单是惊恐了。
因为,如果赵长松真的有我的生辰八字,那就说明,他知道我的身世啊。虽然我上次也找到了九真界,亦真亦幻地好像也听见了我母亲的声音,可那都像是梦一样不真实,我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母亲是谁。
看样子,明天只能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倒要看看,这赵长松是何等目的。
回到住处,我赶紧给白薇打了过去,报个平安。
没想到,电话不通。
再给老吕、大头他们打,也同样不通。我没办法,只能把电话打给了陆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