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薇低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嘘!”
我示意她噤声,入竹林之后,马上找到一低洼处,抱着她躺了下来。
竹林幽密,光线晦暗。本就是半夜三更,两个人躲在暗处,不发出一点动静,想被发现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白薇半靠在我的怀里,身体几乎悬在我的胳膊和大腿之间,身体都没着地。
可能是有些不舒服,也可能是不想被我赚便宜,还挣了挣。
我唯恐闹出动静,干脆,两腿将她夹住,让她趴在我的胸膛上。就像是猫咪抱住一个大线球。
就这样,不远处的羊肠小路上,火光攒动,叫嚷的莫家湾人骂骂咧咧说着当地的土话,距离我们最近的时候,也就十米之遥。而白薇趴在我身上,就瞪着眼看着我的脸。
也不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看着看着,突然就忍不住笑了笑。笑完之后,又赶紧抿上嘴,似乎还有些尴尬。
也是,这姿势确实有点暧昧,就算是洞房花烛夜那天,我们最亲近的方式也没到这种程度。
等了一会,那些村民终于到了江边,然后就传来了更激烈的怒骂声。
“找到了一件衣裳,踏马的,已经跑了!”
“王八蛋,赶紧去调船啊!”
“那哪来得及啊,船拉过人,人早就过江了。一旦过去,上哪找人去!”
“这小子属兔子的吧,心眼子贼多,还他妈真能跑啊。这么大功夫影子都没了……”
白薇听到这,忍不住扑哧一声,差点乐出声来。
谁知又有人骂道“那姑娘看着挺文静的,原来也是个野兔子,母兔子,能和这混账东西在一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薇不但没生气,听着他们那蹩脚的方言骂人,腔调尤为搞笑,实在憋不住,只能掐着我的肉憋笑。
可你掐哪不好啊,专掐我胸前的揪揪啊……
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我灵机一动,将她那憋笑的嘴巴移了过来,一口亲了上去。
等了一会,江边的人终于悻悻地往回走了,准备将我们渡江的事回去告诉莫诏良父子。看着越来越远的火把,还有渐渐稀落的说话声,我意犹未尽,终于把这张小俏脸松了开。
“罗天,你这个流氓!”白薇从我身上翻下去,并排和我躺在竹叶上,望着暗淡的星空,恶狠狠骂了我一句。可我歪头一瞧,竟然是一张笑脸。
瞧瞧,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够惊险的啊……万一被捉住了,会不会把咱们俩沉猪笼啊!”
“你可拉倒吧!”我笑道:“人家沉猪笼那都是狗男女,咱是合法夫妻啊。最多也就捆一起吊死……”
“那还不如沉猪笼呢!”
“你想点好,好端端的,干嘛又是沉猪笼又是吊死的。赶紧走吧!”
“咋,你腿不抽筋了?”
“这不是……躺会就好了嘛!”
“得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知道我这天不能下水。可姐是练过的,内气功是内练三九,外练三伏,寒气进不了咱们身……”
“是,别吹了,知道你厉害,不单寒气进不了,我也进不了!”
就这样,我们俩又出了竹林。
为今之计,没有办法,也只能沿着湘江河堤往下走。因为上游是朱雀山,河堤窄不说,树木还多,阴森森的。可下游就得经过村子边缘,而且,和村口那设置枯木栏杆的地方还很近。稍有不慎,就得被人发现。
沿着河堤,我俩轻脚轻放,还算顺利。离的最近的地方,和村里人家只有一墙之隔。
走到当中的位置,正好听见莫千丘暴跳如雷的声音。
“你们几个给对面的刘村打电话,我出钱,让他们把人拦住。你们几个,马上开车去赵村,把下有封锁主,有人渡江就给我捉住。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上后边的竹林里搜,我就不信他能这么快跑了!”
“老二!”此时好像是莫诏良醒过来了,声音发颤地大喊道:“别折腾了,咱……咱认了。”
“爸!怎么就认了呢?我两个弟弟的命啊!”
“咋就不能认啊?难道理就都在咱们这?这畜生,他没杀我,这就说明,还有人味儿。你弟弟千壑和千寻这是没给人活路啊。唉,说到底,和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作对,我……我怕你和你哥也走上不归路,我……我不能再没了你们了!”
“爸!”
“别说了,你马上告诉你哥,咱们的人,全给我回来,这事……这事从今天开始就了了。除非哪天我死了,你们爱干啥干啥……”
白薇淡淡道:“看来这位老先生没白和你喝一次茶啊。”
“但愿吧。”我漠然道:“不过,人老为卑,他的儿子也未必就听他的。”
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