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一场,我总算是把颤颤巍巍的白启元从房梁上扛了下来。
结果刚一落地,白芷和白蔹就急匆匆冲了进来。
本来白芷和白薇是一起回的国,只是大姐大白芷落地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来殡仪馆而已。
她去了集团。
因为她很清楚,她和白蔹实际上是一种人,那就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实际上,白家小家和白家大家的暗流涌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三姐弟之间看似和睦的背后,掩藏着的都是野心勃勃。白启元年纪渐大,除了闹分家的白启清以及一众亲朋,真正的对手是白家三姐弟自己。
果然,她赶回去的时候,白蔹正以白启元独子以及总经理的身份,召开着董事会。
弟弟在父亲死后的第一个上午就迫不及待地召开董事会,显然这既不符合伦理,也不符合规则。
在伦理上,父亲尸骨未寒。
在规则上,父亲才是董事长,就算父亲死了,那还有白启清这个副董事长,以及白芷及其众多白家董事。
可这是家族企业,就算不合规矩,那些近枝的白家人还是给了白蔹面子,因为众人都清楚,不管怎么争,白蔹毫无疑问都是最佳的继承人。谁又会在这时候去得罪一个未来的“掌门人”呢?
但白芷的及时赶回来,还是在最后一刻搞砸了会场。
作为董事,她现在不想谈及亲情伦理,她拒绝承认这次会议所形成的的所有决议,当然,事实上决议还没形成她就已经冲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将心腹准备好的一盆粪水泼在了会场中心。
计划落空的白蔹和怒气腾腾的白芷正要撕破脸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两人这才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爸……您……”
尽管到了跟前,白蔹还是难以置信,毕竟,他是亲眼看着白启元闭上眼睛走的。这都死了快一天了,怎么会又突然活过来了?
倒是白芷,上前就扑抱住白启元,失声痛哭起来。
“爸,你吓坏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启元也是老泪纵横,拍了拍三个孩子的肩膀道:“行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医院弄差了而已,我多睡了一阵。”
我心道,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多睡一会能睡到这来?
此时的白蔹,除了父亲突然活过来的兴奋,可稍稍冷静,又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刚才可是要召开过董事会,自己上位的,父亲此刻活过来,会不会察觉这件事?他会怎么想?现在倒是要感谢一下自己这位“跋扈”大姐了,若不是她赶到,真做了决意出来,那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了。
惶惶中的白蔹一抬头,恰好看见了岳稚川和我们一行人。
这小子顿时满脸怒色,大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罗天,你还敢出现在姑苏?在云城,你嚣张跋扈,可这是姑苏,我能让你竖着进城,横着出城。”
“白少爷,何必咄咄逼人呢!”岳稚川冷淡道:“令尊能醒过来,可是多亏了罗天的。你就这态度?”
“他救我爸?呵呵,又是装神弄鬼那套?什么功劳都敢往自己身上揽啊!”白蔹怒火中烧,转身又对着岳稚川冷声道:“还有你,岳老爷子,是谁允许你靠近我父亲的?上次是不是说过,只要你和罗天还有牵连,就离我们家远点?”
“哥,确实是罗天帮助爸爸醒过来的!”白薇此时特意拉过我的隔壁,朝白蔹道:“另外,关于我师父,我和你们说过,我的病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尊重他。他是我授业恩师,在我心里,和咱们爸爸一样。”
白蔹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才低声道:“小妹……你……你想起来了?你认识他了?”
白薇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想起来了。这些天,我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压着一件事,脑子里藏着一个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让我痛苦不已,吃不下,睡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云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湘西的票,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自己回去广场,可我现在记起来了,我心里装着的事,就是我以为罗天死了,我想着的那个人,就是罗天。”
“可是……”白蔹如丧考妣,慌不择言道:“可是要不是他,你不会受伤啊,我们家也不会这么多事。这个人,就是个扫把星,一个只会带来麻烦的神棍。”
我不禁一笑道:“白少爷,您恐怕忘记了,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我这个神棍替你平事啊。如果不是我这个神棍,在云城,你还是褚南天和陆天翁的手下败将呢。”
“少废话,我那时候就是受熊雄蛊惑而已。”白蔹不屑道:“什么山医命相卜,什么金木水火土,都不过是骗人术罢了,上不了台面。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行正走端方可成事,我白蔹但凡有一点成就,那也是父辈教导的缘故,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一句,离开姑苏,否则别翻脸!”
这小子极力撇清自己以前干的事,